【古墙、古城、古道】古墙篇：长龙卧野八百年——达茂金长城

老方带你游包头

　　金长城和汉长城在达茂草原上各有平行的两条，四条长城在达茂旗和武川县交界处交会了，犹如莽莽苍苍的长龙草原卧野，也如四条优美的历史弧线，形成了两个叠加长城 6 人倒八字绵延我国北方草原。金长城在东北方向一直延伸到呼伦贝尔市莫力达瓦旗，汉长城在西北方向一直延伸到蒙古国境内。

　　我感觉武川、达茂、固阳这些区域在历史上是十分重要的。中国历代重要的长城如秦长城、汉长城、金长城、北魏长城都在这里交会，而且构筑复线，如汉长城两条、金长城两条、北魏长城两条。这在长城历史地理上是少有的，也不可能是历史的偶然巧合。

　　第一次行走金长城是我探访安答堡子古城时的偶遇，行进中我被眼前突然横亘在草原的两条古墙震撼了，这就是我渴望探访的金长城。赤日炎炎，长龙卧野。我从额尔登敖包嘎查沿这两条古墙一路东行。

　　金长城是中国历史上塞北三朝之一—— — 金王朝创造的军事防御历史奇迹，也是我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创造的珍贵文化遗存。

　　额尔登敖包金长城

       金长城之初没有“长城”的叫法，其防御工程见于史者，称之谓“界壕“和”边堡”。 因此，金长城（额尔登敖包金长城）又称金界壕。界壕，就是掘地为沟堑，以限戎马之足；边堡，就是于要害之处筑城堡以屯兵驻防。所以金长城实际上是壕堑和边堡结合的防御工事。

　　金长城全长约 5000 公里，是继秦汉以后，我国北方修筑的又一道“万里长城”，也是我国少数民族政权所修的第一条“万里长城”。根据史料记载和专家学者的实地考察，金长城共有两条。一条起于大兴安岭北麓，由根河向西，穿过呼伦贝尔草原，到达蒙古国肯特省以北沼泽地带，史称“明昌旧城”或“兀术长城”。另一条自呼伦贝尔市莫力达瓦旗起，沿兴安岭经科尔沁右翼前旗、突泉县向西入漠北，至锡林郭勒盟后，再向西南沿着阴山延伸，消失在武川县南的大青山山峦之中，史称“明昌新城”或“金界壕”。

　　金长城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工程浩大，世所罕见。它历经 800 多年风霜雪雨，成为一个古老民族的象征。它迤逦于广阔草原，见证了历史沧桑。

　　金长城建筑别具一格，防御严密，设置完整，是中国长城建筑史上的伟大奇迹，它可与秦、汉、明长城并称为一项伟大的军事历史古迹。金长城建筑形式既继承了历代长城因地制宜的特点，就地取土以土夯墙为主，又有别于历代其他长城，为外壕内墙，也有双壕双墙或前为副墙，后为主墙，中间是堑壕的。城墙上附筑烽燧、马面，靠墙内侧密置戍堡，布局严谨，便于防守。这种界壕、墙体、马面、边堡的建筑风格是金长城独具的特色。

　　金界壕

      据史料记载，金长城大约始建于公元 1123 年，从兴起到体系化，中间几经酝酿，分歧甚多，几起几落，止而又起，经过了约七十个年头。由此看来，金朝从 1115 年太祖完颜阿骨打建国，到 1234 年被蒙宋联军灭掉，历时 120 年，其中一多半时间在修筑长城。

　　金世宗之后，金朝由盛转衰，蒙古等各部日益强大，不断袭击金朝北部、西北部。金朝无力赶走蒙古，只好兴师动众，不惜耗费大量民力财力，修筑工程浩大的长城壕堑。但金王朝劳民伤财兴建的金代最大的防御工程，并没有挡住蒙古铁骑的攻击，没有能阻止金朝女真人统治集团灭亡的历史命运。13 世纪初期，铁木真率领兵马在金朝守边部族汪古部的引领下，越过金界壕，挥师南下，金界壕的军事防御作用也就随之消失，逐渐变成一条断续不全的遗迹。

　　在达茂草原上，两道金长城由东北向西南蜿蜒而行，总长度 70 公里。由于地处草原深处，人为破坏因素少，长城现存仍完好。其最具代表性的地段是在额尔登敖包嘎查段。它体现出金代长城的建筑水平，布局合理、防御体系严密、建筑结构独特。

　　这里的金长城多为双墙双壕连续并列，内外墙之间的间距为 38米，墙高 4 米，在草原低洼处，一遇雨涝便容易积水成泽的地带，则挖筑三墙三壕，尤其巧妙的是，中墙形如月牙，把两头弯接在外墙上，以防雨涝后积水流入长城内致使城墙坍塌。

　　为了提高防御能力，在内墙上附筑边长 10 米的马面伸出墙外，马面间距约 300 米，在长城内侧还筑边长 15 米的许多小边堡，多与城墙上的马面相连。比小边堡更大的中边堡也是方形，边长 100 米。在 70公里的达茂金长城段落共有马面 250 座，边堡 10 座。

　　在长城南侧额尔登敖包以东 20 公里处筑有大边堡一座，为戍守长城指挥机关和驻军的大本营，即安答堡子古城。这里是两条河流交叉的三角地带，古城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内城面积约 4 平方公里，城墙四角均筑有炮台。城外有护城河，护城河之外是外城。对于这座古城近年得到许多专家的关注，有学者认为安答堡子古城是汪古部早期政治中心，忽必烈后期北迁至黑水新城即现在的敖伦苏木古城，还有学者认为，汪古部同一时期有多个政治中心，首府即敖伦苏木古城，陪府即安答堡子古城。

　　

金长城堑壕与墙体

       四子王旗、达茂旗境内的金长城，当年均由汪古部负责守卫。汪古部为突厥族沙陀部后裔，辽金时驻牧于大青山以北黑水（今艾不盖河）流域。汪古部首府在今敖伦苏木古城。汪古部受汉族影响较早，文化程度较高，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并挥军准备南下时，汪古部主动归附蒙古，并帮助蒙古出征金朝、西夏、西域等地，故其首领极受成吉思汗信任，世代与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保持通婚关系，并被封为赵王。因此，敖伦苏木古城又称“赵王城”。

　　包头文物工作者考察认为，金长城从武川县又继续向西南延伸了，经沙尔沁山南下过了黄河，止于鄂尔多斯。据资料记载，上世纪 50年代之前，从沙尔沁半山处向南到黄河还可以看到清晰的金长城遗迹，当地俗称“土龙”，又因以墙基作为乡间的通道，当地人称“边墙路”。据当地村民说，天气晴朗时还能看见延伸到黄河以南的这道边墙。1957 年在海岱村南修水渠时，曾挖出两块相距六七米的大方石，疑是穿越长城门址的位置，现在已踪迹全了。这段金长城在包头境内约有 50 公里。

　　固阳人一直将县城东南的明灯山北坡的一段长城称金界壕。近年经专家考证这段长城为汉代长城，山上有座烽火台，在去往武川的路上经过明灯山时遥望山顶能明显看到。我曾在一个风雪交加的下午登临探访，我分析认为这段长城应该是一段汉代当路塞，守护着现在武川至固阳的重要通道。

　　明灯山上还有一座庙，相传是杨六郎在此与金兵交战，击退金兵，人困马乏，饥渴难耐，杨六郎的战马用后蹄刨出一个水坑，解了燃眉之急。后人为纪念杨六郎，就在山上建了此庙。

　　这段传奇故事小时候就听人讲述，现在依然有曾经小时候的人讲述给还是小时候的人。

市民戊戍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