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回忆

雪落箫箫

今夜，回忆爸爸。爸爸在世能画画的时候，手很松，亲戚朋友同学同事有喜爱他作品的，他就题了款爽快地送给他们。有一套《牧归》的瓷盘画，一大四小。吹笛子的牧童、走在乡间小路上的红衣女孩动作神态都惟妙惟肖，两只大水牛悠然地伏在水面上，静静地聆听着牧笛声。上面分坐着一男孩一女孩，快乐相视。我特别喜欢，和爸爸晚说一句，他已经送给了单位同事的孩子。那同事和孩子都属牛，对这套画一见倾心。我惋惜不已。爸爸说，“我再给你画。给你画一对小老鼠。”我不领情：“老鼠哪有牛好看？”“那老爸给你们夫妇俩画一本册页，你喜欢的荷花、牡丹、梅花都给你画上，怎么样？”
那本厚厚的册页我一直珍存着。从《初雪》始，喜鹊红梅、踏雪迎春、荷塘小趣、比翼、双栖、清韵、玉洁、秋露、逆风、相依、相约花开时、迎春。最后一幅《迎春》，在经历了一个轮回的四季，许多小鸡在明媚的阳光下，追逐嬉戏，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而在开满迎春花的枝头，一只相思鸟正在深情地凝望着树下充满生命活力的小鸡们……爸爸的册页里每一幅幅画都饱含着深深的父爱和浓浓的祝福。它总是在最艰难的时刻，给予我穿透黑暗和磨难的勇气、力量！
爸爸是中学语文老师，优秀的班主任，优秀的党员。他最爱画国画，爱朗诵豪情万丈的诗篇，热爱旅游，爱读书买书，爱打乒乓球……
爸爸的离世是他自己的抉择。
当时因为肾衰竭在每周三次进行透析，透析导致了他糖尿病并发症眼底损坏的加速，几近失明。他生性骄傲，不愿在这种被人每天照顾的情形下苟活。（用他的话来说）更为重要的是他和公公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他们现在年富力强，两人工作都忙，经济也稳定了，孩子也培养得很好，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不能这样每天拖累他们。”并把我托付给公公，希望他待我如女儿。我说爸爸我们去北京去换肾去上海去看老中医……爸爸淡然一笑，“那又能怎样？你知道你老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根本不想这样苟活。”我泪水滂沱，在病房门外哭成了个泪人儿，全然不顾往来人的目光。
终于，来到生离死别的时刻，爸爸拔掉腿上的透析接管，安详淡然而去。
“为什么我们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
2020年，我有太多太多永生难忘的记忆。金秋十月一日，双节重逢，月满人和，家国团圆。我又可以背起行囊，手握相机，饱览畅游祖国的锦绣河山，行行摄摄。这盛世，正如爸爸所愿，正如所有先辈们所愿！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谨以此文，深深地祝福！深深地感恩！

高嘉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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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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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戊戍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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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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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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