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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故事!从晚清到民国,老包头商会的风雨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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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26 10: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内蒙古

包头商会的起源及演变
包头地区(即今包头市东河区),远在满清中叶封建社会时期,原属"萨拉齐厅"(今土默特右旗)所管辖。居民有汉、蒙、回各族。当时人烟稀少,一片荒凉,除少数正式商号和部分小手工业外,其他全是些小商小贩,流动于四乡,因而未被人们所重视。
至满清末季,人口渐增,商业亦渐臻繁荣。那时由于人员来自四面八方,非常复杂,盗匪不绝,案件累累,社会混乱,地面很不安定。而萨拉齐厅因所管辖的范围太大,南到东胜,西至五原,鞭长莫及。当时包头人民有了争端、兴讼,到厅告状,那些贪官污吏,只图中饱私囊,不予及时解决,故意拖延时日,待机受贿。那时办案,萨厅派人拿上各处的传票(因路远,需要长名的游票),不一定一年半载,方始返厅交差,官厅人员在其中的鬼把戏,就不能尽述了。
当时包头既无行政衙门,又无武备机关,更无地方组织,地面混乱不堪,治安大成问题,商号那时也是一盘散沙,没有敢单独出面过问者,只好任差役宰割,匪徒讹诈而已。为形势所迫,大家公议成立一个"商家会馆"(这个组织的情况和主要负责人,因年代久远无从查考),它受到萨拉齐厅的嘉奖,经其批准,委以代管包头地方之事务。"商家会馆"既受委重任,权势很大,不仅工商界,就连城市居民和农民有事,也都到会馆评理解决。包头也从而由村改镇了。
(一)大行时期的概况
清朝同治年间,"商家会馆"改为"大行",农民也组织了"园行"(菜园),所以有园、大两行之名。两行均设在关帝庙后(现在的回民区)。因为支应官府作为行营,故名马号巷。大行负责人名总领,是从钱当、皮毛、粮店等大商号的经理中选拔。总领下设会计、文牍、庶务和许多办差人员,又有文、武甲头各一人,总计有二十五人至三十人。在街上跑杂差的有十三人,内部服杂差的五人,传达二人,上街收款的四人,街头查办维修工程的二人,共计二十六名。
"大行"花费很大,也没有个预算,花了多少就给"九行"、"十六社"摊派多少,谁也不敢反抗。据了解内情的人谈,这些人除了吃喝嫖赌抽大烟外,什么也不好好地干,每年花费银子叁千五百至肆千两,仅养鸽子、喂百灵鸟、培养花卉等,就开支六、七百两。
包头商号分为九行:1、钱行,2、当行,3、粮行,4、皮毛行,5、货店行,6、牲畜行,7、杂货行,8、蒙古行,9、六成行。
包头手工业分为十六社;1、毡帽社,2、羢毛社,3、靴鞋社,4、理发社,5、麻绳社,6、仙翁合义社(饮食业),7、清水社(染房、豆芽菜),8、金炉社(铁匠),9、得胜社(肉铺),10、栽羢社(毯子),11、鲁班社(木匠),12、恒山社(山货社),13、义和社(留人店),14、成衣社,15、糖粉社,16、会仙社(画匠)。各社均推举一至二人为会首,也叫当事人。
"九行"、"十六社",统归"大行"领导,举凡摊派款项,支应差徭等事项,由"大行"指挥办理。
"大行"既享有行政权,资本家为了保护自己的经济统治地位,谋取暴利,发财致富,便事无巨细,都加干涉,包括打架斗殴、词讼案件等,甚至代管死人沟(梁山)穷人组织的"穷脚行"。至于一般劳动人民,遇上词讼案件,不愿去"萨拉齐厅"告状,也都到"大行"评理解决。一些赌博之徒,为了在赌博场中充当好汉,专与人拼命搏斗,打死了人,认为光荣,主动到"大行"投案,请求处理,由"大行"备文派乡勇押交"萨拉齐厅"处理。那时,吃好汉饭中最著名的有刘长毛子、亮大头、二长条、丑仁子、小虎子、苏水梨、小鱼子、三孩……
"大行"为处理词讼案件,设立公堂,也威风凛凛地挂一对虎头牌,上边写着"公务重地,禁止喧哗",两边又立着一副红油黑漆的军棍,俨然像一个衙门。"大行"出钱,还招募乡勇(即商团)四、五十名,维持地方治安。乡勇们身穿红呢坎肩和战裙,头包青布,手拿春秋大刀、三股钗。每年的三个鬼节(清明、七月十五、十月一)日子,"大行"举办城隍出府,乡勇们穿上军装,抬上火枪、扮演"二人台",文武甲头骑上大马,背上用黄布包的假圣旨、大印,沿街游行。这种排场、声势,一般人看到,的确胆战心惊。
凡在"大行"执事的人员,他们的商号门上都挂着虎头牌和黑皮鞭,使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大行"应事,不敢惹动他们了。
(二)公行时期的概况
光绪二十三年,"大行"改为"公行",但仍然是换汤不换药。以前因为打架斗殴,杀伤人命等案件,对于花费摊派,经常与"园行"纠缠不清。为此,双方通过协议,划分了分界线。由南圪洞街路东至东河以外,南北十余里,归"园行"领域;从南圪洞街路西至西脑包,归"公行"领域。如果发生事故,杀伤人命,支应官府(萨拉齐厅)验尸花费款项,就根据领域界线办事。也就是说,事故发生在哪里,就归哪里负责。
那时官府大员验尸,花费非常巨大。首先,官员出门威风至甚,鸣锣开道,地动山摇,前呼后拥,人马伞旗,这些都要支应。更主要的还是买采布、搭尸棚,预备檀香、烧酒等物品;验尸之后,要设行营、备酒席,经过审案调查,日期长短就不得而知了。更有甚者,事情如果扩大,则给官员送礼和托付衙役帮忙,都必须处处花钱,才能顺利地定案。那时,一般人都认为:高兴的是官员差役,他们饱载而归;最可怜的是苦主,他们家破人亡。至于公行人员,他们虽然受点麻烦,但从中却渔人得利。所以无怪乎园、公两行要划分领域界线。
此时,由"萨拉齐厅"派来一位巡检官员,在包头东门里设立了一个巡检衙门,不过群众中的一切词讼案件,各种纠纷,仍由"公行"办理。
这时公行总领是大义成皮毛店经理董珍,庶务是德厚源粮货店经理秦三畏,甲头范忠管人事,甲头谢二丑子管维修。其余会计、文牍等人员就不具其名了。
光绪二十九年,公行人事有所变动。正总领董会,是德生泰粮货店经理,副总领周宪福、庶务李耀先,其余办公人员大概未动。
光绪三十年旧历六月间,水刮西包头,灾情很大,而地面上无人检查。公行总领派出办公人员范忠到各街巷检查灾情,又派谢二丑子修补刮坏的城墙。事后报销,共花现钱壹万柒千余吊,由各大小商号公摊;其实,只花了壹万吊左右。剩余的钱,主要是范忠、谢二丑子两人贪污了。他们两人后来都各盖下房院一所。
当时,供维修用的木料,是从崇义森、道和森、公义成、万福生、永合木店等家借用的。后来因无法归还,就折合成现洋,每家约壹佰柒、捌拾元至贰佰元。这几家虽然屡年讨要,而商会却一再推延,结果是这几家木店吃亏了事。
那时地方上好事之徒,编写了顺口溜,形容水刮西包头的情景。歌词是:"当天一圪堵云,空中打雷声,对面站着一个人,望也望不清;看着看,瓦窑沟就把个大水行。火烧如月号,水刮德茂新。戳开一楂楂馆,刮了柒个跑堂的人;看着看,满堂的本钱刮了个净打净。戳塌个巡警营,刮了九个兵。捎了壹个锡腊铺,刮了三个人。看着看,连三圐圆刮了个实伤心!"
"水刮同祥魁,刮出一支大油柜,当家的(周焕)在房上喊:'谁能捞住大油柜,送你们二十两银子';穷人们结队成群地去捞柜,结果死了十一个人,也没有捞住柜。资本家一句话,送了十一个人的命;油柜挡住个西城门,就把口袋房巷和复成元巷刮了个净打净。"
从顺口溜中可看出,这次水灾的灾情,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情况。
清末宣统三年,公行人事又有变动。正统领张惠,副总领张明升,文甲头白亨,管街道评议;武甲头白元,管人事及一切差徭;李荣,管动工维修。这时"公行"内部腐败,浪费严重。仅喂百灵鸟一项,每年花销就达捌佰两银子。
张惠任总领期间,包头地方士绅有郭鸿岭者,据说与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同盟会有联系。又有自称大都督、二都督、曹都督的,带领三百余人,由后山向包头进发。他们声称是打前站的,大队在后边,很快就要来到包头。郭鸿岭率领了部分城内群众去后山把他们迎接回城。他们大部分住在富三元巷三元合店(今和平路东河区医院院址),西脑包张守德院也驻扎了一部分。
清廷地方文武官员樊恩庆、李德功和王固斋,公行正副总领张惠、张明升等准备收缴他们的枪支。在谈话时,李德功与他们顶了嘴,便被捆绑起来;后经众士绅劝解,才把李德功放开。事后,清廷文武官员和地方绅商在义成店开会商议,大家同意王固斋等的计策,决定在公行马号院内请这些都督和郭鸿岭赴宴,然后乘机解决他们。宴会前,他们把包头镇的兵士和公行的乡勇埋伏在附近,左胳膊佩带白市布条子,领导人戴圪出白帽作标记,又在马号的东邻清真大寺的房上暗设土炮。这些都督不知是鸿门宴,赴宴的十二个人全部被打死。他们率领的兵士,除被打死的以外,都各自逃命去了。郭鸿岭被清廷杀害,绅商王固斋在混乱中也死在里头了。
当时包头群众对辛亥革命还不认识,不过在流传下来的顺口溜中,却具体地反映了这一屠杀革命的暴行。词文是:
大都督报的凶,一刹时捆起一个李德功(李是包头镇的武官),
二都督本是个忽拉盖(贼),他和小虎子认结拜,
三都督本姓曹,他和长毛子也交好。
真革命,假革命,又没戳记又没印。
一上牛桥往北瞭,义成店内大破孝,朋亲挂的半破孝,底亲戴的圪出帽。
马号里安置下十杆炮,十二个都督请了个到,一要酒菜就开炮,把十二个都督打了个妙。
附注:小虎子、长毛子(即刘长毛子),全是当时包头地面上最有名的在赌博场逞凶吃好汉饭的地痞。义成店是住满清官兵的地方。
后来,阎锡山由山西进军包头,住在河西黑豆壕,来信让包头镇迎接他们进城。信上说,叫进也进去,不叫进也进去,速来回答。清朝在包头文武官员集会商议后,派人送回信说,他们率领全体官员和队伍退走,阎可以进驻包头。临走前,樊恩庆把押在监狱的犯人一百余名全部处死。地方群众对此敢怒而不敢言。清廷官员撤走后,由公行总领和地方绅商率领部分群众,迎接阎锡山进城。阎在包头住了二十多天,还给郭鸿岭开了一次追悼会。
(三)商务会时期的概况
民国初年(一说民国元年,一说民国六年),包头地面非常复杂,军队东来西往,政客络绎不绝,迎新送旧,日无暇时。官差徭役,如找房屋、供给养、送草料等,经常不断。因此改组"公行",名"商务会",工作也稍有一些规律,不过仍然是依靠官府狐假虎威,贪污浪费。推选的正会长是罗英茂,付会长是牛帮亮。庶务是白秀,书记是李秉全,交际是郭鸿喜。增设董事二人,马帮印、杨志义,待迂同于会长。又设"公卖所",支应官府。九行十六社组织不变,只每一行、社雇用跑腿一人。由粮行设立"粮面所",专门负责支应差徭事务。摊子大了,花费也比以前更大。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开销约六至七千元。当时,会长、董事等每天上下班都用轿车接送。有些小商店对商会的摊派实在负担不起,给商会领导人编了一付对联。上联是:"商会烟酒嫖赌,贿通天下,"下联是:牛马骡羊诸公,公心何在"。上联指商会任意挥霍钱财,过着贪污腐化行贿的寄生生活,下联的牛马骡羊指当时商会领导人牛帮亮、马帮印、罗英茂、杨志义等人。
民国八年改选会长,正会长马帮印,付会长张汝猷。这时,包头设立"设治局",第一任局长是刘秉衡。从此商务会就专管商家之事,市民组织的七个镇:召安镇、圃丰镇、官泉镇、兴旺镇、天方镇、新治镇、太平镇的地方事项,便交由设治局管理了。
民国十年,京包铁路修到归化(今呼和浩特市),包头因系水旱码头,四通八达,商业蒸蒸日上,发展很快。一些国家的银行和国际的洋行都来包头驻扎。商务会亦改换会长,正会长张汝亮、付会长李崇林。交际阎静修、庶务郝喜禄、会计郭占彪。下余的头儿、差役,亦有较大更动。又修盖了南议厅(关帝庙后院),扩大了范围。
民国十一年,京包线通达包头,包头成了名符其实的我国西北的一个商品交易的大市场了。商务会适应形势,再次进行改选。正会长李崇林、付会长张汝猷。交际阎静修,文牍刘澍、书记李秉全、庶务侯钰、会计阎敬德、席子珍。其余组织同前。
当年的旧历五月,广生店经理胡振业(萨县人)与住在本店的归化城通盛远钱庄付经理刘仲华(山西代县人)和经理邢克让(山西崞县人,任归化城商会会长)做白银换制钱的虎盘买卖。定期以一个月为限,到月末结束算账,要求清理赔赚时,必须通过钱行过付(叫过渡)。
胡振业是银子的卖主,邢克让是拿制钱买银子的买主。双方根据市面价格买卖,初开始银价每两换制钱壹千捌百文,但由于市面价格不稳定,每天累做累涨,每两银子的价格竟然上涨到制钱三千文左右。这时成交的数量亦做到叁拾万两之多。虽然数字惊人,但双方都是买空卖空。胡振业惟恐到期交银子困难,更怕无利可图,甚至赔钱,因此就以贰八、九百之价买回拾捌万两银子。下余拾贰万两,不愿赔钱,即停止活动,虽然到期,也不办理归销手续。
胡振业提出意见,要邢克让先交制钱,后给对付银子。那时这种做法的名目,俗称“交卯”,即是交钱付货的意思。经双方议妥,邢克让开始交钱,但交钱该按什么价格呢?又经继续研究,决定以平均价格折算(由开始的壹千捌百文和最后的叁千文平均),即贰千肆百文为标准。交钱必须过手见数,如交壹万两银子,则预交制钱贰千四百万文。这本是一件最麻烦的事,胡振业当时派了二十多人数钱,豈知数目过多,进展很慢。所以人员陆续增加到五十余人,经过数日才交到万两白银之价。邢克让急于用银,嫌钱数的太慢,要求加快进度。胡振业曾要求交钱开始后,中途不得停留,否则另议价计算。邢克让也同意了。双方原议定不数细数;使用钱板子计数(钱板子为古时遗留之物,专供数钱用),每板上十格,每格可放制钱壹百文,全板可放制钱壹千文。
数钱开始十天后,邢克让的钱供应不上,恐怕中途停留,造成损失,于是"大显神通",买了许多玻璃,砸成碎渣,用铁锹拌在制钱之内,借以拖延数钱的时间。此办法很灵,数钱的速度果然慢下来了;虽然人员增加到七、八十人,仍然数不过来。
因为增加了数钱的人数,胡振业感到钱板子不够用了,做了一些新钱板子。邢克让知道后,计上心来,让人做了一个十一个格的钱板子,设法暗中放到胡振业新做的钱板子内。当时数钱,是将制钱放在钱板上码起后,由邢克让方面的人当场检查过数。胡振业方粗心大意,竟然将这十一格的钱板子码上钱后,混垛在内。邢克让检查到此垛时,内心很高兴,却假装奇怪,大发雷霆,提出抗议。说胡振业越规行事,马上停止数钱。胡振业没有做过这十一格的钱板子,心中无愧,但又无法回答。双方就拿上两种钱板子到商务会评理。当面比较,长短不一,两家就混闹起来了。最后,经过商务会的调解,准将已交过的四万二千余两之价,把银子兑清;下余的七万多两银价,到交钱时再行折算。双方表示接受,一场纠纷,始告平息。
(四)商会时期的概况
民国十五年,包头"设治局"改为县政府。商务会亦改名"商会",仍设正付会长各一人。公选正会长牛帮亮,付会长马帮印。会计阎敬德、庶务王明、交际阎静修。原设之董事二人取消,改由"九行"、"十六社"公选常务委员八至十人。计有贺昱功、张历山、梁明德、毛杰臣、宿光谦等。除原有之组织未动外,另设"车务会",由傅万金充任会长,支应军队要车之事。俟因牛帮亮有病暂时不能到会办公,乃派该号(广恒西)李学庆代理,内部稍事整顿。
当时冯玉祥军队开驻包头,向商会要给养、借现款,派大刀队跟在李学庆背后,左右不离,竟至把李学庆吓得三天就断了命。只好请出付会长马帮印到会负责。恰又迁傅汝钧的军队来要住房,因一时不便,就打了马帮印两个耳光,马鼻口鲜血不止。那时,支应差徭的任务很大,而地方经济困难,商会牛帮亮、马帮印、李崇林、郗荣卿等人召集大商号负责人开会,决定暂出"金融券"贰百万元,在地面上临时週使,以后用现款收回。
冯玉祥军队向商会共垫借过现洋三百五十多万元(包括现款及各种给养)。石友山是冯玉祥部下的第五混成旅旅长兼包头城防司令。一九二六年冬,冯玉祥退走包头前夕,石通电脱离冯玉祥,改归阎锡山。阎给以师长名义。时隔不久,他又脱离了阎锡山。石友山军队向商会共垫借过现洋壹百叁拾多万元(包括现款及各种给养)。
以上商会垫付的两家款项合计现洋肆百捌拾多万元。
民国十六年改选会长,正会长是公和泰经理高陞堂,付会长是广生店经理胡振业。文牍刘澍,书记李叙九、会计陈志修、交际阎静修、常务委员刘安庆、侯钰、杨立春、郗相国等。商会连开大小会议数十次,专为讨论垫借过冯玉祥,石友山款项之事。全行业都表示负担不起,最后决定公推高陞堂、刘澍等赴太原。向阎锡山讨要这一大笔款项。阎锡山在接见他们时,装腔作势,允许拨到绥远省财政厅付还。可是当时绥远是奉军统治范围,阎锡山怎能给绥远省财政厅下命令。所以说,不过是一支"空头支票。"
民国十七年,张作霖失败,绥远都统奉系汲金纯退走时,调包头城防司令满泰(蒙族、地方团队)到归绥护理都统。包头地面之事,公推商会文牍刘澍接任包头县长。这一年因天旱遭灾,由刘澍协同商会成立"平粜局"和粥场,维持市面,救济贫民,大约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商会前出之贰百万元"金融券",这时在市面上周转不灵,约有一半归各商号按股厘分担。大商号有一、二万元的,中等商号有八、九千元的,小商号也有三、五百元的。另一半流散在民间,民户中有一、二百元的,也有百、八十的,也有三、五十的。当时券面一元有顶六、七角的,有顶四、五角的,二、三角的,甚至有顶一、二角的。
历任商会领导人李崇林认为有机可乘,便派自己亲近四出收买。用一、二角钱买回一张一元"金融券",凭借他的权势,就能在商会顶一元现款使用。据说,他一共收买回金融券壹万五、六千元。
民国二十一年改换会长,正会长侯福、付会长白秀。庶务曹聘臣,交际高鸣飞,会计赵鼎山,常务委员侯子澄、高格、宿光谦等,其余人员基本未动。
民国二十二年,孙殿英被蒋介石任命为青海督办兼四十一军军长,从察哈尔省赤城率队路过包头。商会领导之"接待所",设在马王庙,专门负责支应军队之事。
民国二十四年,商会领导之九行,改为十二个同业公会。十六社未动。十二个同业公会的名称:1、钱业公会,2、当业公会,3、牲畜业公会,4、粮业公会,5、皮毛业公会,6、杂货业公会,7、药材业公会,8、货店业公会,9、蒙古业公会,10、油酒米面业公会,11、干粮市口店业公会,12、河路店业公会。
民国二十五年更换会长,正会长董五三,付会长郗相国。庶务王明、文牍斐子文,会计阎敬德,常务委员贺昱功、郝喜禄、毛杰臣、张历山、贾凤甲等。
民国二十六年日寇侵犯我国,十月间包头沦陷后,商会名称未改,只是下层组织略有变动。在此期间,工商业者受日寇迫害至死者不少。
民国二十九年冬,傅作义亲领步、骑、炮各军种秘密地由后套进攻包头,使日寇遭到了惨重失败,伤亡约壹千余人。日寇因此在市内大肆收捕。从民国三十年旧历正月初八日开始,先后扣捕了商会会长董五三和其他负责人斐子文、贺昱功、张志卿、王明、郗相庭、刘定基、高子英、王悦仁、郗相国等,以及市政府的许多工作人员,共计有八十多人。这些被扣捕的人,惨遭迫害,受尽毒刑,死去的不少,释放者寥寥。
一九四五年,日寇无条件投降,包头市商会也另行组织。推选覃锡树为正会长,芦子彦、渠子安为付会长,委员有张哲先、薜永祥等人。
一九四九年"九•一九",绥远和平起义,包头获得解放。包头商会也进行改组,名为"包头市工商业联合委员会"。
摘自《包头史料荟要(第6辑)》1982年3月,标题《包头商会沿革简记》,王富山(口述),郭叔文(记录)


来源:家乡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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