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久冰 |《听歌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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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歌别想》

文、配图/吴久冰

上图 中国大陆著名歌手刘欢

上图 美国当红歌星Lady Gaga

      我爱听歌，并不是有音乐天赋或业余爱好声乐，恰恰因为我是音盲、耳背半聪、五音不全所致。中国有句老话，缺甚补甚。就如越是底层的人越喜欢谈帝王将相，越是穷人越喜欢谈钱，越是奴才越喜欢沉浸在主子的霸气梦里，越是老光棍越喜欢意淫……我荒腔走板，所以就喜欢听别人唱歌以补一己之乐渴。

        听歌多了，就知道外国有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席琳迪翁、莎拉布莱曼、Lady Gaga……中国有姜嘉镪、李双江、戴玉强、邓丽君、朱逢博、李谷一……不过，就我个人的欣赏偏好，对刘欢唱的歌印象最深。

        最早听刘欢，是那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这让我想起了辛弃疾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诗强说愁……少年多好，少年多傻，少年多纯，少年多勇。

        后来又听刘欢《心中的太阳》，天上有个太阳，水中有个月亮，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哪个更圆 、哪个更亮……这是由少年步入青年后的迷茫，是由少年维特之烦恼转向了青年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谁能确定你的明天是怎样？你的青春是该一意孤行还是听天由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再后来，又听刘欢《千万次的问》，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你不像是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这已是一个过来人的感慨，人生的意义，并不全在结果，过程也是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不经历风雨 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这与其说是歌声，不如说是哲学，人既要活在当下，更要着眼未来，人既要关心粮食和蔬菜，更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又后来，听刘欢《离不开你》，你张开怀抱融化了我，你轻拈指尖揉碎了我，你鼓动风云卷走了我，你掀起波澜抛弃了我，我俩 太不公平，爱和恨全由你操纵，可今天 我已离不开你，不管你 爱不爱我……这已是抽离了形而下的形而上，这已越过俗世进入禅意，罗曼.罗兰说，人最可贵之处在于看透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生活。 我爱你只关我的事，不管你爱不爱我，以我有限的认知，爱你不是敢不敢，而是该不该，人生的乐趣在于奉献，而不是索取，人能成为独立的我、大写的我就是忘我……

        当然，敞开心扉说，刘欢有些歌，我也不爱听，如《从头再来》，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这是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现代版，这是廉价的心灵鸡汤，人生非演戏，没有彩排，更不能从头再来，因为时间不可逆，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孔乙己的窘困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脱下长衫，而是脱了长衫的十个人面前也只有三碗饭，你脱不脱长衫，都是被淘汰者。

         我也不爱听刘欢的《好汉歌》，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说走咱就走，那是可以揭杆而起的农耕时代，社会治理以村民自治、乡绅承启为主，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今日里，出门要有身份证，户口制度限定了你的城乡身份、属地管理性质，况且疫情爆发时，还有核酸检测报告，通行健康绿码，看你哪里逃？若出国，还需护照签证，说走咱就走，门儿也没有。你有我有全都有，更是痴心妄想，且别说三大差别，即使同一个公务员系列，就细分为十五级，你有的，他就没有，别不服气，法律就那么规定的。路见不平一声吼，你想找死。该出手时就出手，太天真了，稳定压倒一切，莫伸手，伸手必被捉。风风火火闯九州，大数据、云计算、监控探头，一洲未出已形迹可疑，两州未过，已疑似上访者或不明真相者，他乡没有好酒、没有问候，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背影已远走……

        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别有幽愁暗恨生， 此时无声胜有声。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 江州司马青衫湿。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刘欢君，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

2023.7.2

墨玉9

不过，就我个人的欣赏偏好，对刘欢唱的歌印象最深。

李树红

     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