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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看牙病说开》 文、配图/吴久冰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但年轻时说起,以为这讲的是别人的事,与己无关。直到自己六十岁以后,身体上的大问题没有,但小毛病也不少,最明显的症状就是牙齿,松的松,掉的掉,疼的疼。常听人们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轮到自己的牙上了,才验证了这句话,果然没错。 这个龙年春节前后,自己的左侧上槽牙从里数第二颗,渐觉有些不适,起初是微微阵痛,后来是刷牙触碰也有痛感,再后来,咀嚼食物或遭遇冷、热水时均有强烈痛感,而且,这种痛,不仅仅局限于这颗牙,这颗牙痛时撕扯着左半颗头全疼,让你一日三餐、洗漱、睡眠都不能正常进行。我意识到了,这一定是神经性牙疼,自己在二十年前就有一颗右侧上尖牙有过此种感受,经牙医诊断,为神经性牙疼,做根管治疗,就是给牙钻孔,然后杀死该牙关联神经。根管治疗后,牙倒是不疼了,大约七、八年后,该牙渐渐松动,松动两年后,该牙就掉了。因为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该牙空出来的指标也就一直没有贴钱卖给牙医,牙的指标,不像公家单位的行政编或事业编那样值钱,这个上尖牙的空余位置一直空到现在。 2024.2.27,周二,农历龙年正月十八,查黄历,吉日,于是就到了门口牙医诊所。果然是神经性牙疼,根管治疗,套路与先前一样,果然有效。这个吉日的午餐就吃得格外香甜。我就想到了儿时在老家,不时见到身边的一些乡亲捂着半个脸,说是牙疼,其叙述症状与我后来的切身感受一模一样,那一定是神经性牙疼,可当时的乡村医疗条件根本没有根管治疗这一项,实在忍受不了,就彻底拔掉了之,我估计,那时乡村的牙医可能就一项技能:拔牙。我亲见,有的乡亲被牙疼困扰半辈子。以我所知,现在的许多乡镇医院也不设口腔科,治疗牙疼,恐怕还得进城。 这次根管治疗后,我就想把中年时尖牙空出来的位置也给补齐了,与牙医商量的方案就是镶牙,而且要镶固定的。牙医介绍说,我现在的空缺是两颗牙齿的位置,相邻两颗牙齿要作为镶牙的桥架,如此,共需4个牙冠。牙医报价说,牙冠分国产和进口,国产的偏宜,但质量不如进口的好。这倒让我想起了前段日子看过的一个小视频,是由我国著名的老科学家何祚㾋院士夫妇接受采访,专题谈中国制造与进口产品的质量对比,其中举例就谈到了国产牙冠与进口德国牙冠的质量对比,何院士夫妇说,他们为了实际对比,在镶牙时,就故意一部分用国产的,一部分用进口的,结果是,国产的牙冠在多年以后果然半途而废了,进口牙冠至今岿然不动,以何院士今年九十七岁高龄计,他们夫妇的假牙也该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吧,那就是说,国产牙冠的使用寿命大概不会超过二十年。 我向来是个中庸主义者,镶牙也如此,既未用最偏宜的国产牙冠,未用价格最昂贵的进口牙冠,我倒并没有奢望活到何院士那样高寿,但在有生之年也不想就同样几枚犬齿再二次折腾。于是选择了一款价格适中的进口牙冠,我看牙医的列表上标明,该款产品是由日本制造。我于1997年随内蒙古自治区政府经济考察团就亲眼目睹了日本国许多家企业的生产线,知道日本产品制造的一丝不苟,至今,家里的不少生活日用品也是日本制造,如洗衣机、汽车等,性价比着实不错。 让我困惑不解的是,中国可以两弹一星成功,可以探月成功,可以航母成功,等等,怎么就在一个小小的牙冠制造上与进口产品拉开如此大的距离呢? 我只能以笨拙的归纳法来推断,凡是关系国计的大战略,中国都能赶上甚至超过国际先进水平。凡是关乎民生的小事情,如教育的投入,如人均可支配收入占GDP的比例,如国民的医疗保障,如国民的养老保障,如饮用水、食品各项指标的达标,如空气的净化……等等,要么是严格的等级制,要么是普遍的马马虎虎。 四个牙冠一算账,近六千元,我倒是有医保,一查医保卡,上面余额不足二十元,这六千元的看牙费用只能是自费了。据相关资料说,中国还有六亿人月收入才1000元,如此,我这4颗牙,竟然花掉这六亿人中某一人半年的收入,假如他们中的之一、之二者也牙疼了呢,看还是不看?这真是个问题,我说身边咋那么多人瘪着嘴而不去镶牙呢,看来,不单纯是个医疗技术问题,主要还是个入不敷出的问题。 交完六千元,我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牙医诊所,一边走,一边祈祷,苍天啊,大地呀,但愿你保佑我那些徒增的马齿能平平安安,也愿天下人的牙齿均能平安。可反过来一想,假如我的祈祷愿望成真,这也是个问题,没有了牙病患者,那么多牙医诊所又该如何生存呢? 咳,人活着,困惑你的问题还真不少。
20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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