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二的故事（童话11）

王存喜

11、哈二的眼泪
多多想去那边看个究竟，又担心这俩货再跑出去，犹犹豫豫着，却见哈二跳到三步梯上。这家伙又要出去浪了！正要上去呵斥，哈二却关了小门，用牙扯那细铁丝。这又准备干啥？多多纳闷间，太郎也上来了，他帮着鼓捣那细铁丝。看了一阵，恍然大悟，这俩货是在制造假现场。他笑了，想起了前一阵子发生的事儿。那日，他出门，因怕哈二拆家，把他关到了狗笼里，那家伙不知怎么弄开狗笼门跑了出来，把卧室祸害的一塌糊涂，可等他拎着两根小香肠回到家，那货却老老实实地在狗笼里趴着，若不是它时不时做贼心虚地瞟他一两眼，他不会产生怀疑的，也不会四处查看家里发生了什么。客厅、厨房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等他打开卧室的门，恨不得马上把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炖到锅里。
他回到客厅的狗笼前，用手里的香肠指着卧室厉声问：“谁干的？你给我说！”刚开始哈二还把头埋在两个爪子间，很快就翻着顽劣的眼珠顶起嘴来。他骂两句，它顶一句，愤怒的多多去厨房拎了笤帚出来，从狗笼里往外拽那货。那货害怕了，两个前爪死死抵住笼子底儿说啥也不出来，不过，不敢顶嘴了。
多多气恨恨地回到沙发，顺手将两根香肠丢在茶几上，转着眼珠想着怎么惩罚这个家伙。哈二的眼神像蜗牛的触角一般，瞟一眼多多，斜一眼香肠，又瞧瞧地上的笤帚。
多多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哈二也跟着他笑，贼眉鼠眼。
多多说：“哈二，你出来吧，我不打你了。”
跟着多多久了，哈二知道多多说话一向算数。他小心翼翼地从笼子里出来，因怕挨揍，迅速叼起地上的笤帚送到了厨房。从厨房出来，他没敢凑到茶几前，似藏非藏地在墙角探出狗头察看多多的表情。多多再次笑了，这家伙总是这样，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不管你当时有多火，一会儿弄得你就没脾气了。
听到他这么笑，哈二觉得他已经原谅了自己，欢欢地跑过来摇着粗大的尾巴，盯着茶几上的香肠。
多多说：“哈二，你想不想吃啊？”
哈二太清楚他这卑鄙的铲屎官了，自己越是想吃，他越是不给。哈二昂了头现出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多多瞧着他说：“不想吃是不是？那我把它丢到后院里吧。”说着话，真就拿起香肠向阳台走去。哈二慌了，追上去抱住了多多的腿。
多多说：“想吃是不是，想吃就得承认错误！并且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哈二满脸狐疑地瞧着多多，不知道这家伙又想出什么损办法拾掇他了。眼瞅着多多找来一卷子黄色胶带纸，诧异间，他搂过自己的脖子，抓住自己的嘴。想逃来不及了，挣扎无济于事，无计可施的他被多多用胶带纸缠住了嘴巴。
做完这些，多多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顺手操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剖开香肠的塑料包装，把香肠丢到他跟前说：“我说过不打你就是不打你，香肠也给你吃了，能不能吃上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说完，晃着二郎腿吐着烟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哈二用两个爪子又是抠又是拽，折腾了半晌，嘴仍然被牢牢的扎着。那货越发开心，喊着：“哈二，你过来、你过来。”哈二以为他发了善心帮自己解开嘴上的捆绑，颠颠地跑过来，那货却拿起香肠放到他嘴边说：“哈二，别客气，吃吧吃吧。”别说是吃了，舔都舔不着，哈二又气又急，偏又没办法，委屈的眼泪流了出来。

多多嘴张得大大，见过他伤心时落泪，没想到他还会因为委屈流眼泪，更吃惊的是，这货肚子一鼓一鼓的像孩子一样抽噎起来了。多多一边笑着一边拿起手机对准了哈二。哈二知道咪咪马上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了，想到咪咪越发委屈，刚才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现在连成串了。咪咪吃惊的表情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随后咯咯得笑着说：“哈二，你怎么哭了？多多干嘛扎住你的嘴呀？”
哈二怨恨地剜了多多一眼，呜噜着。多多接过话头：“这个混蛋，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它就把卧室祸害的一塌糊涂，还装无辜顶嘴。”咪咪说：“你不是买了狗笼了吗？”
多多说：“它自己弄开跑出来了，等我回来，它又把自己关进去了。”一个软软的声音响起：“咪咪，这就是你家的狗？噫，它居然会哭。你看、你看，你看它那幽怨的表情，太可爱了！快、快让你老公解开人家的嘴吧。”
咪咪说：“哈二，你赶紧给多多承认错误，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哈二负气地横了多多一眼，又抽噎着瞧着手机画面。软软的声音又响起：“哟，像个孩子似的，太神奇了。快松开人家吧，多可怜呀！”咪咪再一次咯咯的笑着说：“看把我们家哈二委屈的，哈二，别哭了，我让多多给你解开，下回可不能拆家了。”
哈二不住气的点着头。
软软的声音越发惊奇：“我的那个天那，它能够听懂你的话，还会点头呢。”咪咪说：“听我们家多多说，它还会很多很多。多多，松开它吧，人家都认错了。”
想起这些，多多越发好奇那个后院了，疾速来到那个后院的矮墙外，探头往里看，瘦骨嶙峋的巴顿将军冲他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看着巴顿将军的惨样，多多的心揪了起来。他也明白了，那三个家伙是在救助这条快饿死的狗。多多转身向月亮门外走去，他准备给巴顿将军买点吃的。一路走一路疑惑，周老师很爱自己这条狗，他这么能把它饿成这样呢。
刚走到小区的小马路，芬姐开着她的白色甲壳虫回来了，她摇下车窗喊：“多多，你去哪儿呀？”多多停下来说：“我去给周老师家的那狗买点吃的，眼瞅着就饿死了。”芬姐迟疑了片刻说：“前一阵子听街坊说周老师被救护车拉走了......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多多说：“我下午回来，见后院的狗都跑了，满小区地找，后来发现那两货和林奶奶家的煤球鬼鬼祟祟在葛朗台的冷饮摊前。再后来，那三个混蛋配合着偷了人家两瓶水，我偷偷跟过来，才看到周老师家的狗快饿死了。”
芬姐吃惊地问：“多多，你不是讲故事吧？它们偷水干啥？不会是给巴顿将军送去吧？”多多晃了晃脑袋头说：“还真叫你说对了，它们就是给巴顿将军送去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
芬姐有钱也有很多闲时间，听到多多的话，眼睛亮了。忙不迭地说：“你等等我，等我停好车跟你一道去。”路上，多多给芬姐讲了他看到的一切，说到两条狗做假现场，芬姐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俩人买了些香肠面包回来，见到那条可怜的小狗，芬姐不停地用小手帕擦拭着眼睛。多多正准备把买回的东西全丢进后院，芬姐制止说：“饿了这么久，一下喂这么多，会撑死它的，少给点。”稍稍，她又说：“你觉得哈二、太郎它们还会不会来？”
多多不假思索地说：“肯定会的。”
芬姐笑着说：“我倒想看看它们接下来做什么。”
作者简介：子彧，男，1995年出生于包头，集宁师院毕业，自由职业者。爱好文字，喜欢读书，童年时曾幻想养一条神气的大狗，毕业后蓦然发现养狗之前先得养活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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