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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走多远(长篇小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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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10 19:48:5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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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又喝了半宿的酒,回到家已经天已经快亮了。张小丽肯定是一宿没睡,还没等我掏出钥匙开门,门自动开了。我换拖鞋时,张小丽扶着门框说,刘红军怎么说?
我说,他让我想办法回北钢。
张小丽说,是不是去新成立的高炉?我点点头说,我先睡一会,下午去一趟刘玉田家,你没事出去踅摸点小孩子吃的、玩的东西,总不能空着两手登人家门吧。
张小丽说,我怎么知道买什么。
我想了想说,随便买点什么就行,别让人觉得是负担。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客厅的地上堆了一大堆小孩子吃的东西,我顺手扒拉了一下,觉得有点多。张小丽在厨房里熬稀粥,小米的清香顺着厨房的门缝丝丝缕缕地溜进来钻入我的鼻子,我觉得饿了。看看墙上的钟,快十二点了。点燃一支烟,坐在茶几后的沙发上拿起了电话。犹豫了一阵,我拨通了刘玉田的手机,刘玉田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哪位?我笑着说,刘大领导,听说你挺忙?刘玉田听出了我的声音,他哈哈地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段大主任,你怎么今天得空想起我来了。
我说,玉田,听说你去了新高炉,那边怎么样?
刘玉田说,刚刚开工,倒也没多少事。
我说,你还记着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刘玉田说,你说过的话多了,谁知道你指哪句?我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那天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找你。
刘玉田说,真混不下去了?为什么呀?
我说,你就别问了,你们这边的喷煤缺不缺人?
刘玉田见我认真了,有些迟疑地说,人肯定是缺,我也想到过你,之所以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没法安排你。新高炉试行的是扁平化管理,整个喷煤虽然归属于高炉,可在这里,它已经不是车间建制了,甚至连个班组都算不上,再说工资也不高,你在那边每年是十万块钱,又是主任,回这边有可能什么都没了。
我沉吟了半晌说,你在家吗?
刘玉田说,在呀。我说,那我过你那儿说吧。
刘玉田说,过来吧,我还欠你一顿酒。我说,酒就算了,我从昨天几乎喝到了今天。刘玉田说,我搬到丽日花园了,A座6号。
撂下电话,张小丽把两碗稀粥放在茶几上说,先喝点稀粥吧。我说,算了算了,咱们先到刘玉田那里去。张小丽说,过去又得喝酒,你那胃能受得了?也没那么急吧,先喝上碗稀粥,我收拾一下,咱们就过去。
丽日花园在小城的西北,离我们家挺远,是富人聚集的地方。我和张小丽叫了个出租车来到小区门口,保安拦住了车,司机摇下窗户,保安说,哪一家?我说,A座6号。说话时,我瞥见小区花园里有一个胖胖的男人在遛狗,男人转身时,我看清楚了,是周大平。
张小丽顺着我的目光看着说,你认识他?我说,那不是周大平吗?张小丽说,不像啊,上学那会儿,他挺瘦的。保安已经联系过刘玉田了,他用遥控器摇起横杆示意我们过去。
刘玉田的家很大,一个客厅几乎就是我们家全部的面积,我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穿着一身睡衣的刘玉田笑呵呵地说,来就来了呗,你买这些东西干啥?我玩笑着说,给刘大领导送礼了哇。刘玉田招呼我们坐下后说,我媳妇带着孩子学英语去了,没人做饭,我刚才给小区外的哈尔滨饺子馆打电话定了个座位,咱们一会出去吃。
我说,拉倒吧,我刚刚在家吃过。
刘玉田说,你吃了,我还没吃呢。怎么了,混的不太如意?我说,别提了,都是眼泪。
刘玉田说,先喝点茶吧。说着话,他用一个小镊子夹起三个酒盅一样的小杯并排放在茶具上,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电热壶将水注入一个大肚玻璃器皿内,稍稍,又将水滤倒一个蛤蟆一样的茶宠上。接着再次注水,将水滤到另一个玻璃器皿内,最后拿起那个玻璃器皿倒进酒盅一样的小茶杯内。
我说,这茶喝的,真麻烦,忙乎了半天,就这么一小口。刘玉田说,你以为喝劳保茶呢?沏上一大缸子,一直喝到没了颜色。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怎么,刘兆铭对你不行?我摇摇头说,那倒不是,在一个地方干久了腻味。
刘玉田续着水说,一听就是虚的,说说实话吧。
我想了想说,那边的原料系统太乱,我怕将来吃瓜落。
刘玉田好像并没在意我说了啥,他说,我去新高炉后,一直想挖一个硬手到喷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一个怕你不愿意,另外,从你们那边调人也复杂得多。再说这边好多东西都不明朗,你在那边大小也算一个主任。
我说,什么主任呀,那只是个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北钢这边也不承认。
刘玉田说,那你是铁定想回来呗。
张小丽插话说,快让他回来吧,孩子一天天也大了,他在那边说回不了家就回不来了,这边好赖离家还近些。
刘玉田沉思了一阵说,刘兆铭那边会不会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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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句话触动了我,我叹了口气说,唉,去的那会儿根本就没想过要走,把那里的设备当成了自己家的设备,把那里的人当成了自家的人,傻乎乎的,设备该完善的都完善了,人员该培训的都培训了,规章制度该修订的都修订了。玉田,不是我跟你吹牛,从生产那天算起,那边从来没有因为喷煤影响过生产。想在想想,其实错了,因为没事,所以他们觉得喷煤没有什么;因为没事,他们已经很不把喷煤当回事了。既然喷煤没什么,何必放我这么一个挣年薪的人呢?所以,刘兆铭应该不会卡我。
刘玉田说,这才是你要回来的原因吧。我说,有这方面因素,更主要的是我融不到他们那个圈子里,刘玉田点点头说,烧结那边本身就抱团儿,他们排斥外边的人。走,咱们出去边吃边聊吧。
我推辞。刘玉田说,行了行了,你段立新现在怎变得虚头巴脑的了。
饺子馆挺大,一楼大厅是散座,二楼是雅间。刘玉田订的是二楼最里边的一个小雅间,凉菜上来后,刘玉田要了几瓶啤酒说,白酒就不让你喝了,咱们少喝点啤酒吧。一瓶酒刚下肚,刘玉田媳妇领着孩子进来了。我是头一次见刘玉田媳妇,还没等我寒暄,张小丽站起来笑着说,鞠工,没想到是你。
刘玉田说,你们认识?
张小丽说,鞠工是我们车间的工程师。
刘玉田哈哈地笑着说,这个世界可真小。
有时世界确实挺小。两瓶啤酒下肚后,我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听到旁边的雅间里传出周大平的笑声,发愣间,服务员恰好给那个雅间上菜,门开的瞬间,我却看到了林佳琪的侧脸。我心里骂了声,操,挺快的,又勾搭上了周大平。往回走时,我忽然想,会不会还有别人也在里面呢?
我猜疑着回到我们的雅间,又喝了两杯酒,刘玉田的媳妇和儿子已经吃完。我不想让刘玉田结账,找了个理由再次下楼提前把帐结掉。结账时,我又想起了周大平,随口问了一句,203雅间几个客人?旁边的服务员说,两位。
我们四个从饭馆里出来,刘玉田说,你那事,下周一给你回话,应该问题不大。回去别乱说,等这边有了准信,你再找刘兆铭。
回到家,我又补了一觉,还做了一个梦。
好像是化验室,又好像是自己的办公室,林佳琪穿着一件粉红色袍子背对着我说,段立新,你别他妈装清高,你以为你是谁呢?你和丁俊英那点烂事谁不知道,自己还觉得挺隐的。你瞧不起我,哼!我还瞧不起你呢,你看看你那熊样,混来混去,混出个啥?你呀,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
我结巴着说,你......
林佳琪忽地转身,头发梢扫到我了的面颊,麻酥酥地痒。透过她粉红色的袍子缝隙,我看到了一片滑嫩白皙的肌肤。她挑衅般地挺起丰满的胸脯说,我,我怎么了,说到你的疼处了?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我恶毒地说,你不是很贱,而是很烂!
林佳琪媚笑贴过来,手轻轻一扯袍子带,两个高挺的乳房跳了出来,她说,谢谢你的恭维,很多男人都想上我,你难道不想?
我的嗓子发干,呼吸急促了。林佳琪用手触了触我那里说,怎么?硬了?说着话,唰地掩上袍子说,你没那资格,就算我这么烂!你懂吗?
我嘿嘿地笑着,抬手托住她的下巴扬起她的脸说,老子从来就没有清高过,打小就是一个地痞无赖......林佳琪咯咯地笑着说,我跟很多男人上过床,可从来没跟一个地痞上过。我一把扯掉她的袍子,顺手丢在一边,狠狠地揉搓着她的一个乳房说,我也从来没跟一个贱货上过床!
林佳琪呻吟起来。
屋里没有床,我把她扯到窗边,她两手很自然地扶着窗台沿弯下了腰。天很蓝,不远处的几个大烟囱咕嘟咕嘟地冒着白烟,我狠命地进入的那一刻,烟囱里冒出的烟忽然变成了周大平面孔,周大平奸笑着说,段立新,你完了。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的门砰地被撞开了,刘兆铭和几个保安拥进来。我拉开窗户跳了出去,拼命得跑着、跑着,一边跑一边后悔着,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手里拿着消防带,冰凉的水冲到了我的身上。
豁然惊醒,看到的儿子正用他的水枪嗤我。
我坐起来呆呆出神,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
一周过去了,刘玉田并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着急,但没法催他。这日下午,周大平推开我办公室的门进来甩给我一个信封说,这是你的,别鸡巴傻了,该拿就拿着。我们来这儿干啥?能弄点就弄点,说好听了,我们他妈的也叫个主任,说不好听,狗屁不是。
我掂了掂信封说,老子肯定缺钱,但老子不想在这边干了,你有没有办法?周大平扔过一支烟说,回那边挺麻烦,首先那边得有单位接收你,这边还得放你。你既然能说出这话,我估摸着那边有人要你。这边因也应该问题不大,刘总基本还算好说话,他对你印象又不错,可最关键是公司人事部那个关口不好过。
我把信封塞到他兜里说,钱你拿着,帮老子想办法。
周大平思谋了一阵说,我给你问问吧。我说,你别鸡巴敷衍我,当个事去问,能活动就帮我活动。
周大平出门不久,刘玉田的电话来了,他说,段立新,有点麻烦,你想办法找一找公司人事部的宋科长,该出点血就出点血.....
我说,我哪认识什么宋科长呀,就算我想出血总得有人帮我牵根线吧,我现在是提着猪头都找不着庙门。
刘玉田骂道,你小子,是不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说,我要是知道早就蹦着高去了。刘玉田说,你找设计院的王汉庭。
我疑惑了,王汉庭是设计院的,跟人事部根本就扯不上边。
刘玉田觉察出了我的疑虑,他说,你他妈怎么死心眼子呢,王汉庭他老婆就是人事部的宋科长。再给你提个醒,他们家的闺女刚刚高考完,自己思谋去吧。
挂掉刘玉田的电话,我一刻也没停留,直接拨通了王汉庭的电话,王汉庭纳闷地说,嘿,你怎么得闲想起了我。我说,想你了呗。王汉庭哈哈地笑着说,你是想唐晓敏了吧。我说,管他想谁呢,听刘玉田说你家千金金榜题名了,准备给你贺一贺。
王汉庭笑着说,消息还挺灵通,怎么贺?
我说,这边的头茬瓜刚下来,明天周末,带上嫂子孩子和你的两个手下过我们这儿来,让你们也体会一下乡下生活。
王汉庭说,那当然好了,不过,你让我心里发毛。我说,毛什么?王汉庭说,无功不受禄,你这么突兀,必然有事求我,说吧。
我想了想,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在这边混不下去了,想回那边。
王汉庭说,刘玉田让你找我?
我说,也算是吧。王汉庭沉吟了片刻说,这小子的帐算得好,想把你挖走,还把球踢给了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等我问问我老婆再说。我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帮不帮到是次要的,之前我也欠过你人情,明天一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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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王汉庭的电话,我思谋着该给他闺女准备点什么礼物,要是给钱又得给多少,给东西又该送点啥呢?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胡乱翻着手机号码,一下子看到了唐晓敏,顺手拨通,唐晓敏呼哧带喘地说,啥事?我笑着说,也没啥事,想看看你现在干啥呢。唐晓敏咯咯地笑着说,我在做运动。
我暧昧地说,跟谁?唐晓敏啐道,去你的,三句话不离你的本行,我在健身。我说,求你点事。唐晓敏说,说。我说,王汉庭闺女高考完了,你说我该准备点什么礼物?唐晓敏说,看你要做什么了?我如实说,我想回那边,他老婆在公司人事处。唐晓敏哈哈地笑着说,你找我能不能说点别的,每次都是给人送礼,我明天过生日,你准备送我啥?
我说,你想要啥?我现在穷的就剩下那家伙了,看你要不要?
唐晓敏再次咯咯得笑着说,你这流氓,那家伙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可享受不起。怎么了,你怎又想起来要回来了,是不是刘玉田在挖你?我说,一言难尽,你快给我出出主意.
唐晓敏说,既然是办事,又有王汉庭这层关系,我看你给她家孩子买一个诺基亚手机,再配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差不多了。我说,两样加起来得多少钱?唐晓敏说,差不多一万块吧。一万块和我心里约莫的估的数差不多,可行。我说,明天干啥?唐晓敏说,没事,怎么你想请我?我说,已经请了,王汉庭很快会告诉你。唐晓敏说,又是喝酒?我说,让你享受一下乡下生活。唐晓敏说,没怀别的鬼胎吧?我说,野合如何?唐晓敏咯咯地笑着说,嘿,不简单,会用这么斯文的词了。又跟唐晓敏含含糊糊地开了几句半荤不荤的玩笑,我挂掉电话。
万事俱备,只差周大平的钱了。
天气很热,我在食堂胡乱吃了点东西,急匆匆地赶回办公楼找周大平。走到他办公室门前,敲了几下没有动静,身后有脚步声和嘻嘻哈哈的笑声,回头,办公室的两个小姑娘吃完饭回来了。一个小姑娘说,段主任,别敲了,周主任应该在回转窑那边的办公室,你去那边找他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从办公楼里出来。
天仿佛是在下火,通往回转窑的小马路软塌塌的,两侧的树叶也垂头丧气的耷拉着。没走出多远,衬衣已经粘在了后背上。回转窑离办公楼有一段距离,我尽量沿着皮带通廊的阴影走着。快到厂房大门时,我忽然瞥见林佳琪鬼鬼祟祟地从另一个方向走向厂房大门。
我慌忙闪到一个柱子后边。林佳琪左右瞧瞧,走进了厂房。我点燃一支烟想起了周大平在这边的办公室,二楼,靠墙角,挺隐蔽,有张小床,绝对是幽会的好场所。
林佳琪肯定是去找周大平了,这个时间根本不需要取样。一支烟抽完后,我绕了个远,从厂房西侧的小门溜了进去。厂房是四层建筑,上边的两层是几条皮带,一楼有几个房间是检修人员的休息室,二楼有个会议室,倒班工人每日的班前会在那里开,周大平的办公室紧挨着会议室。会议室一般都锁着门,只有在早晚开会的时候,工长才会打开门。因为离主任的办公室太近,一般没人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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