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读舒婷《风暴过去之后》随想

shunqiziran

读舒婷《风暴过去之后》随想

文/童心

《风暴过去之后》是源于一次海难，正如这首诗副标题所说：纪念“渤海2号”钻井船遇难。为了读懂这首诗，我认真查阅资料了解了这次海难的的相关资料。其中发表于中国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12月第25卷第六期的一篇文章全面客观地进行了回顾与思考。

事故发生在1979年11月25日3时25分，原石油部海洋石油勘探局渤海2号遭遇风暴，加之处置不当，导致翻沉，72名职工遇难。事故发生后，国家经委、国家劳动总局、中华全国总工会会同天津市有关部门处理调查组对事故原因进行调查，认定该事故为指挥违章。1980年4月21日，天津市劳动向天津市人民检察院提出控告。1980年8月25日，国务院作出处理决定；1980年9月2日，天津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对相关责任人给予相应刑事处罚。

为解决此案存在的争议，随后又进行了科学模拟实验和实物鉴定后，认定该事故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船体设计的重大缺陷。之所以这么详细的介绍事故及处置过程，有助于我们帮助正确理解。



这首诗分为七个小节，一、二节讲述的事故的发生经过，“在渤海湾……在春天每年必经的路上/波涛和残冬合谋/阻断了七十二个人的呼吸”。第三节讲述这样的惨案带给亲友们巨大的伤痛，“七十二名儿子/使他们的父亲的晚年黯淡/七十二名父亲/成为儿子们遥远的回忆……”

事故发生在前一年的初冬，然而到“盛夏时分/千百万颗心/骤然感到寒意”。第四节中作者当时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在诗的结尾“1980.8.6”，说明了本诗的写作时间。从初冬至盛夏，作者对于这次海难拖了长达多半年感到难过，或许在街头巷尾又传出了不好的处理结果的信息，让她有一种强烈的情绪要表达出来，这就是第五节“不，我不是即兴写作/一个罗马的悲剧……我父亲为了一个大写的‘人’字/用胸膛堵住了敌人的火力/难道我仅仅比爷爷幸运些/值两个铆钉，一家机器？”前辈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是为后来人打拼出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从爷爷“二升小米”的身价变为“两个铆钉”、“一家机器”。这样说的有一定原因的，正如上述文献中提到的客观原因有船只陈旧（买日本的旧船，且设计不合理，一直修修补补），另外导致事故发生的直接原因是主甲板通风筒被风浪打掉，调查发现固定通风筒的螺栓不符合相关规范且质量不合格。

第六节作者从人性关怀出发质问：“谁说生命是一片树叶/凋谢了，树林依然充满生机……谁说英雄已被追认/死亡可以被忘记/谁说人类现代化的未来/必须以生命做这样血淋淋的祭礼？”接着在第七节说出她所期望的和不期望的。

就这首诗来说，首先我能读到一位女性作者所具有的细腻而善良的怜悯之心，她悼念那七十二位遇难的儿子（父亲）的同时，也与他们尚活在人间的亲人一起悲伤流泪；同时我也能感受到作者思想中对人性的思考，她关注的是人的价值和尊严。我们的前辈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就是想为后代换来一个太平的生活，在和平年代发生这样的悲剧让千百万人心痛。所以她希望在她出发时不要让妈妈牵肠挂肚，让亲人担心，她说到：“我希望，汽笛召唤我时/妈妈不必为我牵挂忧虑/我希望，我受到的待遇/不要使孩子的心灵畸曲/我希望，我活着并且劳动/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然而世事无常，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作者也明白。作者希望见到的是正常的生老命死，没有他人的错误的、甚至是恶意的干涉与影响，所以她说：“我希望，若我死了/再不会有人的良心为之颤栗”。

如果处在作者当时的情况下，我或许跟她表达一样的看法。然而在过去近四十年后重新研读这首诗，在尊重作者的同时，我想说说个人一点看法。该事故处于粉碎“四人帮”、开启改革开放新征程的关键时间点上，其社会影响也极其深远，受水平所限不做评论。

对照写作时间和国务院作出决定和天津市人民法院作出判决的时间可知，当时作者写作时还没有正式的官方结果，对当时作者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无法知道。但我们知道渤海2号沉船事故沸沸扬扬经历半年多时间后，“直接责任人”马骥祥——一位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为中国石油事业作出极大贡献的英雄，被判四年有期徒刑，其他几人也被判三到一年有期徒刑（后改判）。事实证明对当事人做出了严厉地惩罚。

首先，我想到这些年来泛滥的各种谣言：2018年一条短信说：广元的橘子有小蛆状病虫，四川埋了一大批……结果导致柑橘严重滞销，橘农血本无归；类似的还有海南的香蕉有问题，结果那一次大批香蕉熟了卖不出去，同样让大批蕉民欲哭无泪；2012年网络有文章说内地出现“皮革奶粉”，一时间国内大批品牌奶业的股价应声而跌……散布谣言的人或者就为在网上成为“网红”，但有的谣言却是有目的的，比如“皮革奶粉”事件引起股价剧烈波动，有的人就可借此牟利。不管怎么说，谣言危害极大。作者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百姓，在关注一件事的时候不免会受所听到的各种传言的影响。如果她当时知道对几位“责任人”的严厉处置，或许就不会有“盛夏时分/千百万颗心/骤然感到寒意”感觉，或许这就成为一首单纯的悼念亡灵的诗。

第二点，我想说及时有效公布社会重大事件处理进程和结果，可以有效遏制各种传言满天飞，可以有效防止传言带来的社会不良影响。我欣喜地看到，“新闻发言人”正在被各行各业说接受，各种事件真相及处置过程及时得到发布，这就是一种社会的进步。

第三点，想说依法治国任重而道远。在80年代初期，宪法重新受到重视，但依法办案却不是一天能实现的，在当时巨大的社会舆论压力和其它压力下，给予当事人以严判。因为争议和当事人上诉，随后又进行了科学模拟实验和实物鉴定后，认定该事故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船体设计的重大缺陷。1982年6月15日国务院发文撤销对副总理康世恩记大过的处分；1988年康世恩在给中央领导的信中说：“我曾多次表示，对我个人的处分，我没有意见。但对海洋石油勘探局局长马骥祥等4名同志，应该有恰当的结论。在当时船体翻沉的事实真相都不太清楚的情况下，对他们判处了有期徒刑……对他们精神也是一个很大的压力……”1988年11月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专案组走访调查取证过程中遇到难以克服的障碍，导致这桩旧案无法再审。

七十二位工人兄弟长眠于大海之下，在此我向他们及他们的亲人表达我的悼念之情，但愿这些文字没有影响到他们。同时我也为得不到重新审判而郁郁而终的几位“责任人”感到遗憾，不管怎么说，得到一个公正的审判的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利。

就用舒婷的诗句做结尾吧：

我希望，汽笛召唤我时
妈妈不必为我牵挂忧虑
我希望，我收到的待遇
不要使孩子的心灵畸曲
我希望，我活着并且劳动
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
我希望，若我死了
再不会有人的良心为之颤栗
……

发表于《最美微刊》2018.4.9

嘟噜

相恨见晚，继续加油！

shunqiziran

嘟噜 发表于 2018-7-7 08:06
相恨见晚，继续加油！

谢谢！

加贝

书读的又快又深刻

shunqiziran

加贝 发表于 2018-7-7 19:28
书读的又快又深刻

向你学习！

紫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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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建国

好听

市民戊戍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