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军趣谈孵小鸡

陈树祥

      武军，挚友之女，人近中年，阅历颇丰。自悉阅《厂汉此老》之后，便恋上了我的文风章法，每每关注我在网上发布的碎片散文。且不遗余力、义无反顾地弘扬我的“学习精神”，成为了我文学道路中的一支强大支撑力量。
    “你的文章笔锋凌厉，画面鲜活，用词准确、直指人心，且诙谐哲韵、厚道深义，让人回味无穷，甚或一文数阅难解其兴，很是抚慰心灵，真是鲁迅再世，矛盾重生。”
       呀嗬！怎么想起来这样有效真实准确地评论？！真是书中有黄金，才学不久便有这样见解与才情。
       “描写人物的文章我看了很多，不如写一些民生形态吧，也让文你的风、思路更宽广一些。”武军建议道，希望我变换一下写作风格。
       好吧，写什么呢？民生形态已被万千作者描绘勾勒的形意百出，我又怎么会写出一个惊天动地与新颖别致？
      武军却说：你文风独特，笔触流畅，言辞之间妙趣横生，必会另有一番情趣，相信你会赋予自然新的意义。
       嚯！这番夸奖，顿时令我牛气冲天：“写什么？只管说来。”
       “那就写孵小鸡，我想起了小时候农村的人们孵小鸡的情景，很有意思，只是我不善表达。”武军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孵小鸡的深情回味和急于看到文字描述的渴望。
        孵小鸡？我诧异道：“有什么意思？一个生命的自然现象，又没有跌宕起伏的壮阔经历，也没有离奇震撼的宏伟景象，怎么写？”
       可一位叫做冰儿的网友闻听后，也一样赞许。
      好吧好吧，不如听命。
      可是，我已久疏乡间音讯，孵小鸡记忆甚为模糊，冰儿也说她的姥姥已然不在，只能求助网络。
      不如听武军讲述吧。

       “我也加入进来？”武军有些兴奋或荣幸：“不过，我的记忆也零零星星，如有不妥之处可找老人们校正，我不会写，说说而已。”

      到了夏天，一些母鸡会“落（lao.四声）窝，便是落窝鸡，书面语为：抱窝……
       “为什么会是母鸡？公鸡不行吗？”我有些不解，模糊的记忆中对于公鸡还是母鸡会孵小鸡，有些不置可否。
    “没听说过公鸡孵小鸡，我只见过母鸡经常从事这个职业，并且是专职，无可代替。”武军有些戏谑地说道。
       哦！

       母鸡变成落窝鸡后，体态和神情都会发生变化，身体臃肿、羽毛膨胀、神情怪异，而且，钻在窝里不肯出来，常常会发出“呱呱”的叫声，这个期间也停止了下蛋。
       “为什么会落窝？”我诧异地问道。
        武军回答：“不知道，可能是自然现象吧，就像地上为什么有山，水为什么会流，人为什么会说话。”
       哦，应该是自然现象，没有道理。
       “有了落窝鸡，便可以孵小鸡了，记得我妈妈经常会拿自己家的鸡蛋晚上去与邻家换新鲜的鸡蛋，而且，要选里面有黑子的，这样的鸡蛋才能孵出小鸡。”武军兴致勃勃地回忆起了小时候的情景，显然看得出她非常胜任这样的故事讲述。
      晚上去邻家换鸡蛋？为什么不是白天？
      武军说必须是晚上！要借油灯的亮光来照看鸡蛋里面是否有黑点。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亲也曾这样在邻家的油灯下与嫂嫂一起一个一个地对着灯头照鸡蛋。
      想起来了！“鸡蛋是要一个一个地对着油灯的灯头照的，看里面的黑点哪个更大，选黑点大的……”我有些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不对，是看有没有黑点，不是比较哪个鸡蛋里的黑点更大，没有多少新鲜鸡蛋里有黑子，你记错了。”
      记错了？忽然心里有些失落，小时候最真切的记忆，却模糊了。
      是呀，有黑子的鸡蛋才能孵出小鸡，要选二十多个呢，选好后，找一个大的脸盆或小一点的纸箱，里面垫一些柴草，上面放好鸡蛋，摆成圆形，然后，将落窝鸡放在上面，让母鸡的腹部与鸡蛋充分接触，母鸡的翅膀也会向下伸开将腹部下鸡蛋的外侧捂起来，包裹严密，以防散热。然后再将水和食物放在母鸡的嘴边，让其安心地孵化。这样便开始正式孵小鸡了，大约需要二十多天……
       武军讲起来头头是道有声有色，很是生动。
        母鸡会一直很听话地卧在鸡蛋上面，将自己的体温传给鸡蛋吗？它有这样的义务和必要吗？
       但我没敢再问，生怕武军笑话。
      武军却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母鸡自然会恪尽职守地天天卧在鸡蛋上，用自己的体温进行孵化，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比人类更忠诚！
      “这不是像关禁闭一样吗？落窝鸡不会突然辞职不干吧？”我趁机问道。
      “你家里没孵过小鸡吗？一点印象没有？农村的鸡都是孵出来的，你忘了？”武军反诘道：
        记得记得！当然，农村人嘛。可是，我又怎么知道现在自己会怀疑鸡的天性？惹得武军说我忘了本。  
     “而且，在孵化期间，母鸡还会每天将鸡蛋用翅膀来回翻上几次，可能是要热让其均匀受热。”
       哦，这个落窝鸡真有“母性”，想的如此周到，真的像位妈妈。

     “那当然，就连母鸡的起居饮食都不曾起身、离开。食物和水就在身边，饥餐渴饮不离寸步，而且，日日如此，即使“有事”必须离开也马上回来，生怕鸡蛋受凉。孵小鸡的温度很重要，在36摄氏度左右，一但冷却将前功尽弃，所以，母鸡不敢稍有疏忽，该是受了一些磨难和考验。”
       噢！
       这母鸡的情操被武军升华到了极致，甚至超过人间一些不称职的妈妈。
       二十天左右，小鸡便陆续出壳了，毛茸茸的，特别可爱，白的、黄的、黑的、花的。武军说她的母亲便会昼夜不歇地守候着刚出生的小鸡，生怕发生意外：或者因雏鸡力量还小不能破壳而出而被闷坏，或者被照料欠周的母鸡踩到。
      “也有一些臭蛋，不能孵出小鸡来，只好捡出来扔掉。”
     “我听说过。”我应和道。
      “你好像没有亲历，只是道听途说，蛮有意思的，别的方面你很在行，这件事是个空白。”
       我不禁雅然失笑，有些茫然。
       忽然，眼前生出一幅图画来：一位鬓角有些花白的母亲，专注在落窝鸡前，从它的腹下取出来一个破口的鸡蛋，将鸡蛋里雏鸡的头从蛋壳里拉出来，小鸡的头软软地倒在炕上，母亲将它放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又拿出了一只，打破一个小口后拉出来小鸡的头，如是几只，都放到炕头温度较高的地方，待到有了七八只后，又怕它们受凉，用一块毛巾盖起来。下面发出微弱的鸣叫声。
     “已经有了十几只，还有六七只，估计明天全部出来，这一窝成活率很高。”
      “是的，有的鸡蛋被母鸡啄破，小鸡自己伸出头来，有的则需要人力去打破，再从里面拽出来小鸡的头，母鸡啄破的蛋里的小鸡要茁壮一些，人力打破的体质稍弱。”武军补充道，俨然一个行家。
      三四天后，放在炕头上的雏鸡全部脱壳，一个个身披各色羽毛：有的如“黄金铠甲”；有的似黑色缎面；也有的一身雪白，如天使临凡，似精灵现世，十分可爱。纷纷欣喜若狂地审视着这个世界，叽叽喳喳地叫个不休，互相传递着兴奋的心情。     
       这一天，母鸡精神抖擞地领着自己的孩子们，走在庭前院后，或散步，或寻找食物。嘴里发出“呱呱”的声音。雄赳赳气昂昂，一副不可侵犯的态势，成就感十足。后边十几只小鸡众星捧月如影随形般紧紧跟着，嬉闹追逐、尽请玩耍。偶尔，有同类或其他家畜来犯，母鸡必睚眦必报、奋勇当先，甚至舍命相拼，保护自己的孩子，昭示着伟大的母爱……一群可爱的新生命出现在了宇宙间，让人不由感喟生命的美好与神奇。
      “你全都知道啊？”武军惊讶地又无不疑惑地问道：“已经写完了”。
      “听你说的”我回答：“是呀，写完了。”     




陈树祥         
包头市作家协会会员
艺川文化传媒创始人
艺川音乐培训中心声乐教师
雅德轩国学馆讲师      
艺川公益协会会长     
包头市国学研究会副会长         
   一九八九年医校毕业。
一九九六年进修于包头市第一附属医院。
一九九六至二0一0年开办陈医生儿科门诊。期间任多家报社特约记者。
一九九八于吉林邵守义演讲交际学校学习演讲，并发表《如何处理好人际关系》。
二00三年于北京中国音乐学院学习声乐。同期就读丙华盛世主持学校。
二00九年创办艺川文化传媒、艺川音乐培训中心
二0一三年创办艺川公益协会
二0一六年出版《厂汉此老》                          二0一七年与包头市昆区文体局合办雅德轩国学馆。
二O一八年出版《石头村的齐天大圣》。
二0一八年创办包头市书香人家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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