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响炮的砍求长大了

马媛

印象中往年的腊月二十三，天不亮就会在左邻右舍、街坊邻居噼噼啪啪的炮声中醒来。再小的时候，或会被父母冰凉的伸进被窝的手残酷的爱抚起床，催促你起来响炮。

然而，这一切，今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传统的节日，并没有和平时不同，依然这么平静。

或许，有人会说近些年经济下行、消费降级，老百姓没有多余的钱搞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然而我却只往好了想，这是我们包头这个文明城市的市民们，文明程度显著的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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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十年代，我家住在政府家属院，印象中过年的炮都是父母单位当福利分的，还有就是没小孩子的邻居或父母同事们送的，自家花钱买的很少。每年从年前就偷偷的开始放，直到过完正月十五仍有结余，惹得小伙伴们很是艳羡。

年三十晚上接财神的时候，别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响上个把钟头，而我们家属院里几可通宵达旦、响彻云霄。在此，你可以脑补一下美军轰炸巴格达的场景。


外面的小伙伴们来找我玩，我也会分给他们一些威力强大到我不敢自己独立操作的，让他们也过过瘾。前提是不能带出去，只能在我们院里放。每当我回忆起曾经龌龊的自己，至今还会脸红，怪不得曾经的小学同学现在都没人和我来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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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在年复一年的炮声隆隆中渐渐长大，我家也搬到了一个新的小区，响炮这种事情好像也渐渐地变得无关紧要了。

直到有一年，一楼搬来了一家从农村来的干部，情况就又开始出现了一些转折。

先是他家大年三十在单元门口垛起了一个两米多高的旺火，惹得路过的小区居民们啧啧称奇、赞不绝口。

到了接财神的时候，他家又从一辆面壳子里卸下一车各种烟花爆竹，在小区逼仄的道路上一字排开，最少摆了二十多米。

然后，爷俩加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嗨皮的和神经病一般，浇上废机油点燃了旺火，吸引的周围前后栋的男女老少纷纷心红的来转旺火。

等人们聚集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了他们的表演。爷俩点着香烟，挨个的点燃了摆放在路中间的各色烟花，漫天的烟花照耀着观众喜悦的面容，一副快乐中国年的和谐盛世景象。

然而，幸福总是那么短暂。接下来的几个失去控制的礼花弹和瞎焾炮突然之间改变了这一切，几乎在一根烟的功夫，楼上的几个窗户遭到了礼花弹猛烈的洗礼，就在一帮人惊慌失措中，小区的绿化树又燃起了熊熊的火苗。

那年，他家大年初一就开始了低头求人、见人说好话的日子。


接下来，我又有了自己的房子。又是一个年三十，楼下的一个煤老板亲手用喜庆的烟花引燃了邻居的切诺基。出于职业习惯，我拍下了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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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炮这种事情，不仅让大气污染，危害人类财产和身体健康，同时还会让农村的养殖业受到损失。一到过年，炮火连天，硝烟弥漫，猪牛羊都吓得神经衰弱，光吃饲料不长肉，鸡鸭鹅下不出蛋来，你让养殖户去上哪儿说理去？

前几年，我一农村亲戚家养了一头老母猪，也是在今天腊月二十三生了一窝十几头小猪，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给母猪伺候着月子，期望着这群小猪健健康康茁壮成长。

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

大年三十接财神时，从邻居家飞来一枚类似于邻国的导弹那种，不往高飞，专坑邻居的红皮土麻雷，直奔猪圈。吓得这只二百多斤正坐月子的母猪，抛弃了自己还处在襁褓中的十几个嗷嗷待哺的亲生骨肉，拖着产后虚弱而又沉重的身躯，一跃而起跨过了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米多高的围墙，在灯火阑珊中向着黑暗，落荒而逃。


当时就惊呆了正在点旺火准备接财神的一家人。

于是，除夕夜，没等接到财神，全家总动员，借上手电筒，分头行动，全村找猪。

就在往年接到财神的那个时辰，发现这只惊恐的、正在坐月子的母猪躲在此刻相对安静、平时很少有人光顾的村北头坟地的一个土坑里......

这年的正月，老母猪因受惊断奶，亲戚们拜年拎来的和村里小卖部里的牛奶，不管蒙牛、伊利通通都进入了十几头小猪的嘴里。但遗憾的是，最终还是夭折了两头。

响炮这种事情，就像是我小时候当着小朋友的面，从高墙上往下跳——

自己想的：看爷多勇敢！
别人想的：载是个砍求！

响炮=烧钱+噪音+污染+危险

现在大家的日子都过好了，衣食无忧了，用不着装逼，也用不着显摆了，省下这种百害无一利的开销，干点啥不好！

再说，你的房贷还完了吗？孩子的辅导班报了吗？医疗保险交了吗？

—END—

作者简介
俗人亚林-资深媒体人，俗人俗眼看世界（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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