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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出塞之千古绝唱,跨越历史的时空,经久回响。 “宁胡阏氏”的功绩恩泽汉匈边塞牛马布野,人民炽盛,三世不见烽烟。琵琶一曲干戈靖,论到这功是美人。
古往今来,反映王昭君的诗歌词曲有 1300 余首,与之有关的小说、民间故事有近 40 种,写过昭君事迹的著名作者有 500 多人。中国“和亲”历史漫长千年,难以计数的宫廷美女承载着皇家的重托,走向了浩瀚大漠和草原深处。
王昭君,尽管经历了宫廷生活的凄苦,远离家乡的愁思,前途未卜的困忧,违心再嫁的委屈,不得归汉的无奈,心无所依的辛酸,希望破灭的决绝,但一个深锁后宫待时点诏的江南村女,得到我泱泱大国历史如此厚爱绝无仅有了。边塞烽烟,大漠黄沙,昭君小女子魅力永存,魂魄不老。
但昭君出塞,塞在哪里,塞北之路走向何方,塞外龙庭又在何处?史料没有记载,现代研究也无定论。我寻找在浩瀚古代典籍的缝隙里,寻找在套路壕古道、奴气沟古道、朔漠古道可能有的历史信息里。
探访鸡鹿塞 套路壕古道经昆都仑沟谷北口折向西北,经小佘太镇过秦长城,到达汉受降城新忽热古城。奴气沟古道经昆都仑北口继续向北,沿包白铁路线进入奴气沟,经小佘太镇过秦长城,在新忽热古城与套路壕古道会合了。
我寻找在朔漠古道上。从包头市区出发,沿乌拉山南麓和黄河北岸间的高速公路一路向西,在巴彦淖尔市磴口县折向了西北。
阴云密布,狼山屹立,无数铁褐色的山峰犬牙交错,令人生畏。这里乌兰布和沙漠与九曲黄河相依并存,形成了“长河落日”与“大漠孤烟”独特的塞上奇观。
在这块曾被称作新秦和北假之地的广袤土地上,中国历史展现了波澜壮阔的故事,蒙恬、卫青、霍去病的铁骑在这里驰骋疆场,呼韩邪单于、王昭君的送迎亲队伍在此浩荡北上。
天地洪荒,朔漠苍茫。近两千年中,河套一带的黄河河道犹如巨龙,数次摆动,改道的黄河冲刷了人类历史匆忙的脚印和踪迹,蚕食着我们对历史和先人曾经的猜想。
鸡鹿塞南门 雄关边塞,穿越今往。鸡鹿塞,这一高大屏障的重要阙塞,历史的脚步在此定格了。阴山山脉西段的狼山,山势凶险,哈隆格乃峡谷是从河套地区通往山北大漠草原最易通行的一条通道。鸡鹿塞扼守南端谷口。
鸡鹿塞是 1963 年我国著名历史地理学家、北京大学侯仁之教授实地考察后确认的。他有如下记述: “这座石城成正方形,全部用石块修砌,每边长 68.5 米(外宽)。残墙高一般在 7 米左右,最高处残存约 8米,现在石城虽有部分倾圮,但整个形制大体尚属完好。城内有汉代绳纹瓦及绳纹砖的残块分布。上述实地考察中的发现,可以相信现在的哈隆格乃口子,就是汉代的鸡鹿塞所在。”对于这个论定,也有不同的看法,张海斌认为再往西的不都毛德沟障塞可能才是鸡鹿塞。
50 年后的今天,我们再次前去,关塞依然矗立,与侯仁之教授记述别无二样,只是汉代绳纹砖瓦已难寻见了。
沿着石砌磴道爬上城墙,举目四望,北面崇山峻岭,巍峨壮观;山前空旷坦荡,平川倾斜;石城以东,谷口开阔,了无遮拦,过往车马行人,一览无遗,极易扼守。石城东墙最为险要,它紧傍高台阶地边缘修筑。如无特殊设备,则绝难攀登。
鸡鹿塞在中国历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典籍有许多的记载,史学家、考古学家也有许多研究成果。认为,呼韩邪单于、昭君出塞,就是从鸡鹿塞经由哈隆格乃峡谷,前往大漠草原龙城王庭的。
这些研究成果,使鸡鹿塞增添了历史的厚重,似乎回答了昭君出塞的塞外之路。但我的思绪依然穿梭在我行走的三条古道上。我从《汉书》《后汉书》的字里行间寻找着可能的信息:
《汉书•宣帝纪》:“甘露二年春,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愿奉国珍朝三年正月。”
“甘露三年正月,呼韩邪单于来朝。二月罢归。汉遣长乐卫尉高昌侯董忠、车骑都尉韩昌送单于。” “单于居幕南,保光禄城。匈奴遂定。”
“黄龙元年春正月,呼韩邪单于来朝,礼赐如初。二月,单于归国。”
《汉书•元帝纪》:“竟宁元年春,呼韩邪单于来朝,诏曰:呼韩邪单于不忘恩德,复修朝贺之礼,愿保塞传之无穷。其改元为竟宁,赐单于待诏掖庭王蔷为阏氏。”
《汉书•匈奴传》:“甘露二年,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愿朝三年正月。”
“甘露三年正月,单于朝天子于甘泉宫。自请愿留光禄塞下,有急保汉受降城。留月馀,遣归国。”
“汉遣长乐卫尉高昌侯董忠、车骑都尉韩昌,送单于出朔方鸡鹿塞。”
“王昭君号宁胡阏氏,生一男为伊屠智牙师,为右日逐王。”
“呼韩邪立二十八年,建始二年死。复株 单于复妻王昭君,生二女。”
《后汉书•南匈奴列传》:“单于欲传其子,遂杀知牙师。知牙师者,王昭君之子也。”
以上记载,给我们的信息是:公元前 53 年,呼韩邪单于到五原塞递上书信,称愿第二年正月朝拜。公元前 52 年,呼韩邪单于拜见汉宣帝,帝盛情款待,居住一月,带了厚礼,让董忠和韩昌护送到鸡鹿塞,回国。
鸡鹿塞全景 后边的记载有所区别, 《汉书•匈奴传》的记载是,单于请求愿留在光禄塞下,有紧急情况保护汉受降城。《汉书•宣帝纪》的记载是,回国后,匈奴居住在漠南了,保护着光禄城,汉匈安定了。公元前 49 年,呼韩邪单于又拜见汉宣帝,二月返回。
公元前 33 年,呼韩邪单于拜见汉元帝,提出要做汉家女婿,汉元帝把王昭君赐予他,呼韩邪单于和王昭君生有一个儿子。公元前 31年,也就是王昭君嫁给呼韩邪单于的第二年,呼韩邪单于就死了。王昭君又嫁给呼韩邪单于的儿子,生了两个女儿。她的儿子在权力争斗中被杀了。
这些记载中几个地名,漠南、五原塞、光禄塞、光禄城、受降城、鸡鹿塞,透露出了重要的历史信息:在呼韩邪单于当政及以后的近百年时间内,南匈奴的龙庭又回了漠南而不是漠北。呼韩邪单于在往返帝京与漠南王庭时,有时走昆都仑沟方向的五原塞、光禄城、光禄塞、受降城一线,有时走西北方向的狼山鸡鹿塞。鸡鹿塞与受降城东西相距约 300 公里。
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两个方向都可以通往匈奴龙城王庭;二是逐水草而居,无城郭常居耕田之业的游牧民族,匈奴龙城王庭也在不断移动之中。
因此,昭君出塞之路也可能不是一条道路,我们行走探访的套路壕古道、奴气沟古道、朔漠古道上,都可能留下过诸单于往返帝京的脚印,在五原塞、光禄城、受降城、鸡鹿塞,都可能有过王昭君及众多汉家公主娇媚的倩影。
我将继续行走寻访在古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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