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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产富饶、岩山环绕的白云鄂博区,是包头市被誉为“稀土之都”的重要依托。这里是邱春霞从小生活的地方,参加工作后,她随着包钢集团采矿作业部扎根在矿区。
繁忙的工作之余,邱春霞必定会直奔自己的工作室。火红的烙笔和木头板接触,每一笔的轻重缓急都不一样,随着几缕轻烟飘起来,画中人物的轮廓已经显现——从一名企业员工到烙画工艺美术大师,双重身份“无缝切换”充实着她寂寥的矿区生活。
粗犷的环境和细腻的艺术
邱春霞学习烙画并非偶然,从她记事起,这项艺术就在包头市白云鄂博矿区流传着。
白云鄂博老一辈的艺人们传承传统的烙画艺术,最开始以铁针做“画笔”,以扇骨、梳蓖、木制家具等作为绘制材料,在油灯上炙烤进行烙绘。后来通过改良,油灯烙换代为电烙,逐渐用上了专为烙画制作开发的烙画机和渲画机等。
绘画过程由繁到简的变化,丰富了烙画的绘画形式,使这一古老的创作方式具备了前所未有的表现能力。除了传统的以木头做“画纸”,现代也大胆采用宣纸、丝绢、葫芦、骨质材料等制作烙画,绘画的内容也从为木制用品添上简单的花纹,变成更倾向于艺术创作。
邱春霞学习烙画也出于偶然,虽然从小就热爱绘画,但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成为烙画的非遗传承人。15岁时,一次机缘巧合,在同学家做客的邱春霞偶然看见同学的父亲正在家具的柜门上烙画。
虽然已经记不清那幅画的具体内容,但她依然清楚记得看到那幅烙画时的感受,“内心好像有一扇窗被打开了”,邱春霞形容道。
此后,邱春霞隔三差五就去拜访这位烙画艺术家,在他烙画的时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心里琢磨着烙绘的手法,整个过程对年幼的她来说就是一种艺术享受。邱春霞说,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就自己尝试制作烙画,“那时候还没有电烙笔,我就拿一只烙铁,学着师父的手法在木板上面作画,一开始烙画很把握落笔的力度、温度和明暗色之间的平衡。这是每一位烙画艺术家都必须跨越的障碍,就算是很擅长画画的大师,都能明显感觉到拿画笔和拿烙笔的区别。”
让心灵得到喘息
难以操控的烙笔不仅没有让邱春霞失去对画画的信心,反而激发了她对烙画的浓厚兴趣。
实践之外,邱春霞通过查阅烙画相关资料和图书来融会贯通,逐渐掌握了诀窍。她意识到,虽然掌控烙笔的力度和温度很重要,但画板选材也是影响绘制效果的因素之一。虽然木板容易搞到手,但并不是任何木板都适合做烙画。邱春霞曾尝试过用松木木板制作烙画,后来发现,椴木和杨木的出画效果最好。
一天,她的烙画作品被朋友拿到市场上出售,竟然颇受欢迎,这让半路出家的邱春霞对烙画充满了自信,甚至有了强烈的信念。在这个过程中,邱春霞结识了一位烙画老师,有了前辈的指点,她对烙画技艺的掌控越来越游刃有余。
2018年,邱春霞烙画成为第六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名录项目。2019年6月,邱春霞在内蒙古自治区第三届工艺美术品飞马奖展览中,获得飞马奖金奖,同时被评为内蒙古工艺美术大师。
邱春霞说,她的性格里有火爆急躁的一面,但拿起烙笔的时候就产生了静心的感觉。“一幅好的烙画作品需要少则半月多则半年的时间去完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长时间的坚守意味着枯燥,我也曾有过放下烙笔的想法,但每当我完成一幅画,我对于烙画就有一种新的理解。”邱春霞形容这种感觉就像在水中闭气之后的第一口呼吸,很畅快。就是这种感觉,促使她不断地在烙画的世界里探索。
让烙画艺术薪火相传
据史学家考证,早在商周以前,人类就有了熨烙活动;汉代的烙马印是迄今挖掘出的最早的烫具;而关于烙画最早的史书记载,是晚清末年李放编著的《中国艺术家征略》一书,书中记载:“张崇 唐代名画工。擅长烙画,人称巧人张崇”。由此可知,在清末烙画已初具雏形。
但烙画工艺具体在何时产生,并没有明确的史书记载,也没有久远的烙画实物佐证。关于烙画的发源地,也有待探究,近现代烙画虽然以河南南阳所生产的较为著名,但南阳的烙画也仅有百余年的历史。
在白云鄂博这个小小的矿区,却一直传承着烙画艺术。矿区虽小,但有多民族杂居,各个民族的民间工艺相互融合,在深厚的文化背景下,烙画被流传下来。传承这件事自然而然地成了每一位烙画艺术家首先考虑的问题。
最近,邱春霞烙画工艺成为白云鄂博当地小学第二课堂教授的一项内容。虽然邱春霞在教育方面是个外行,但她知道不能急着灌输给孩子烙画技巧,而是先培养孩子对美术的信心和感觉。
邱春霞说:“过去师父带徒弟,只教授技艺,可传统的师承模式不适用于孩子,综合素质的培养同样重要。非遗技艺在继承中求生存,在发展中求上进,传承的方式方法也得更新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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