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久冰|《春天在哪里》

谷夫

随手翻开日历，眼下已是公元阳历2017年2月下旬，阴历正月末，节气已在春季的雨水与惊蛰之间，正是仲春时节。可是，走到户外，阵阵寒气还是扑面而来。前几日一场大雪的遗物，仍然或高或低或白或黑地存积在路面、路畔、枝头以及四野。白日里，有太阳时，也能看到冰雪消融的水渍，但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春天的暖意，倒让人感到这片土地在迎风流泪的寒颤。这哪里像个春天，倒像是冬天成了个老不死，赖在时间的舞台上不肯退场。
这年头，世人多有不靠谱者，人们已渐渐习惯了。对天气的反常，人们的心理准备似乎还不够充分。特朗普要在墨美边界修长城，杜特尔特对华高烧般友好原来是看见无偿或低息的人民币格外亲，金正恩发射地对地中远程导弹向国际社会献大礼，武昌火车站面馆食客胡某因一元钱纠纷刀割店主姚某头颅且割下并弃至垃圾桶……等等，对人类成员之不靠谱，人们的感觉已近麻木。没想到，这季节也越来越不靠谱了。
2017年的春天，你在哪里？！
地球上的四季变化，当然是自然物理现象。不过，四季，应该是人类创造的概念。
月亮有四季吗？嫦娥、吴刚、天狗、月兔等各路神仙分别活跃在哪一季？
太阳有四季吗？阿波罗显神威是在哪一季？
天狼星有四季吗？大犬有没有一个吐舌解暑的炎炎夏季？
以人类目前所知，四季仅是地球才有——因为有人说风景这边独好，而且，四季风景的鉴赏者仅有唯一的族群——人类。
一般情况下，四季变化交替与地球的纬度有关。地球围绕极轴自转，自转一圈便是一天。地球自转同时，也围绕太阳公转，公转一圈便是一年。人们说的黄道，即是地球公转轨道面与天文学设定的天球相交的大圆。我们所说的赤道，即是以南北极轴的中心点作一平面，该平面且与极轴垂直，该平面与地球表面相交的圆圈就是赤道。地球以赤道为界分为南半球与北半球，地理学又将南北半球不同位置与赤道平行的圆圈分别称为南纬与北纬，四季与纬度密切相关。赤道附近，称为热带，渐次向两极推移，又分为亚热带、温带、寒带、极地等。热带几乎没有四季之分，年均气温为摄氏20~30度左右，只分雨季、旱季，如厄瓜多尔、印度尼西亚、刚果等国为典型的热带国家；南、北温带地区为典型的四季分明地区，特别在南、北纬45度左右，四季变化最为明显，如美国的哥伦布、中国的包头、乌克兰的基辅、南非的开普敦、新西兰的奥克兰、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等地方，便是典型的春夏秋冬四季区分明显地区，只是南北半球四季正好相反；接近南、北极地区的寒带，则终年寒冷，气温总在人们通常感觉的冬季。
如此，从天文学、物理学、地理学、气象学等学科的角度看，地球上的冷暖、四季是完全有规律的。可惜，有了人类的介入，特别是一些喜欢与天斗、与地斗的伟人之强力介入，人世间的冷暖便有些无常了。
放在宇宙的尺度里，连地球诞生也是一种随机态。地球的诞生真的不是必然，依宇宙的常态，地球作为太阳——一颗普通恒星的行星，确实可有可无。人类已知宇宙中有无数恒星，多数恒星并无行星环绕，凭什么太阳非得有地球环绕？如此看来，地球是宇宙间的幸运儿。
随机诞生的地球还有好运，它偶然间竟产生出一些微小的爬行物——人类。
我们作为人类的一员，今天还能在这里思维、语言、行为、彼此交流并且仰望星空，真的应该感谢那个“随机”和“偶然”。
说到我们人类，在外星人眼里，不过是群缘槐的蚂蚁。所有复杂的问题都是产生在人类之间，更重要的是，所有的问题全是人类自己制造的，特别是一些损害人类多数成员利益的问题，全他妈是那么少数几个王八蛋人及王八族群所制造。制造问题或麻烦的核心就在于制造者其实就是维护王八蛋以及王八族群的自身利益，别听他(她、它)们道貌岸然地扯淡。此文此处的核心，坚决不能围绕和看齐。
按说，春季来不来，应该属于一级混沌系统，即“不会因为预测而改变”，如风云雷电。但是，在今日地球上的局部空间，就是能让天气这个一级混沌系统而变为二级混沌系统。二级混沌系统——会受到预测的影响而改变的系统，如人类社会现象。
依我个人有限的观察，中国的春天，便属于一级混沌系统与二级混沌系统的叠加。悠久的中国历史如深隧的大海，非我等鼠辈所能窥得真相。我所见所闻的中国，只是海面之一斑。上下五千年，我略知一、二的中国故事，不出中国当代史。我感知的中国春天，也只能从当代中国说起。
自己的出生日期，应该是那年的一个春末。北方的春天并不美好，漫天风沙是春天的基调，那年春天，正是中国所谓“三年自然灾害“的收官之年——难堪的1962年。幸亏，雷锋死在那年，领袖的一句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才使那一年、那个春天载入中国当代史。但是，领袖的题词还是不能当饭吃，那个春天还是饿死了许多人。我侥幸存活，其偶然因素不亚于宇宙出现个地球、地球上出现了人类。春天予我的胎记便是一串凶煞符号。
后来经见的春天，也多有诡异。1976年春天，在4月5日，那天发生的事，当时称“天安门广场反革命事件“，后来称“4·5运动“。前后说法虽然差异很大，但有一样东西是铁定的事实，那就是死了不少人，流了许多血。1989年春天，先是死了一位公众人物，接下来引发了一连串学生运动，至今，对这个春夏发生的事，民间与官方仍有截然不同的说法，民间说那是一场爱国的民主运动，官方说那是一场反革命动乱。说法可以不同，但事实仅有一个，那就是——死了许多人，流了遍地血。1992年初春，一位老人坐火车南巡，一路走、一路说，便有了所谓南巡讲话，谁不改革谁下台，强推中国经济硬发展，以经济改革的数字来掩盖政治制度的一元僵化，这个春天，中国政坛可谓惊心动魄。从此，中国的全体国人都被绑架在了这架坚持改革开放独轮、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导航的过山车上。至今，谁能说清中国这架独轮车还能走多快、走多远、走向哪？
从时间上来看，今年的春天确实来到了。但是，从气候上来看，天气与多数人心一样，冰凉冰凉的。冬天就开始任性，忘了自己降温、降雪的基本职责，先是玩暖冬，接着玩雾霾，就是不肯下雪。时序上的立春如过了预产期的胎儿，实在憋不住了，难产也得降临。这个难产的春天，果然是个怪胎。自春节以后，忽通通连降两场雪，而且，2月20日夜晚开始降落的是一场十年来的最大雪，北方地区平均降雪量达20mm左右。这也形成了十多年来罕见的倒春寒。官方媒体不断地为这场反季的寒冷做合理性、合法性的注解。
我们都是白痴，哦，春天了，就应该冷！
人与其它生物在自然属性上有一定相似性，蛰伏了一冬，渴望春天的到来，是人之常情、猪之常情(吃新鲜苦菜)、牛羊之常情(踏青)、猫狗之常情(叫春)、蝇之常情、蛙之常情(解除冬眠)……所以，人类有正常的呼唤，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看见红的花呀看见绿的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只是，那红花、绿草、黄鹂都在官家的后花园，国有其实就是少数人、少数集团私有，中石油、中石化与我们百姓何干！这个季节是有青翠的山林，但已被少数利益集团垄断。原来，多数人感觉这个春天寒冷，是因为中国的春天已被少数人垄断。难怪有人泣血般地呼唤，期待一个永恒的春天，春天……
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今日的倒春寒，确非一日之寒。今日政权之先祖毛先生当年的一个春天(二月)就告示过，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天兵非伟人莫属，人间的春红竟惹得天兵的怒气，天兵管得了天，当然也就管得了地。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新天就是爷，连日月都能掌控的爷，人为控制春天太小菜一碟了。所以，新天不仅可以让春天迟到，也可以让春天早来，峥嵘岁月宏图起，东风荡，春来早。新天还自命自己就是春天，而且要与宇宙齐寿，愿把此身炽烈，化为融融光热，四季如春时。温暖留宇宙，永世无终期。“革命”先辈的理想并不能完全当真，但也有部分成真，比如敢叫日月换新天，只不过新天的说法由红太阳换成了别的称呼，但垄断春季的本质并没改变。不忘初心，其实官家与民间、天上与地下，早就不是一条心了，或者，当初就是各有各的初心，所以，今日里不忘初心，对各方倒真是一个提醒。官家的初心就是垄断春并叫卖春，民间的初心是还我春并无偿享受春。
二月将尽，三月将到。三月到来后，春季怎么也该姗姗来迟了吧。不一定。依一己之感受，这些年的倒春寒似乎来得越来越频繁了。以我辈小人之心当然不解这新天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不过，换位思考，站在官家的角度，可否如此揣测，三月初似乎要开幕两场很重要的官方会议，如此，降降温、杀杀菌，为两会召开营造良好氛围，倒也在情理之中。在一元制度结构下，老百姓也就是一群群细菌，有酵母菌、蘑菇菌、大肠杆菌等等各种菌群，想想自己还有可能变为青霉素，真是幸福。
没关系，等待春天是个耐心活儿。三月过去还有四月，今年过去还有明年。垄断春者、卖春者、叫春者、盼春者等人群虽五花八门，合并同类项后都逃不出一个生物群——人类，放大时空来看，谁也逃不过天地自然之规律。
春天，你往哪里逃？
2017.2.26

huangwe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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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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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小子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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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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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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