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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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久冰《闲话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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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2 14:04: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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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六,在家休息。一早便收到外甥宝库的微信,姨夫,中午来我家吃饭吧。于我来说,这条微信,虽不能拔高到雪中送炭的高度,但其现实意义怎么讲也不能低于雨中送伞。近期来,因家人被疫情阻隔在远方,自己不得不扮演起家庭主妇的角色来。吃饭于每个人都是第一要务,依中国传统文化,对于一个家庭主妇来说,做饭是家务中的第一任务。况且,吃饭的人就是自己,自个不侍候自个,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我又不是皇帝。如此,赶鸭子上架,便日日与锅碗瓢盆亲密接触起来了。经过实践才知道,做饭真不容易,做一个人的饭,更考验厨者的综合素质,对专业厨师来说,正好一显身手,对我这个十足的厨盲来说,不亚于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没办法,求生存是人的第一本能。我曾听说过,劳动最光荣,那一定是人身与人生完全自由了以后才可以这样潇洒,依我多日的厨房实践,于多数人来说,劳动就是存活的手段。把劳动当精神愉悦者,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者就是因腰疼只能拉车已不会看路者。这半年来,我在厨房劳作,就如被驯服的毛驴自觉走进磨道一样,冠状病毒疫情叫我日日自觉地踏进厨房。对于一个从未做过饭的人来说,买菜、摘菜、洗菜、切菜、做菜…涮锅、洗碗、收摊…其工作难度绝不亚于一个官员的调研、开会、决策、舆论造势、具体部署、分工落实、跟踪进度、派员督导、明查暗访、检查验收、总结表彰、树立典型、宣传推广、导向删帖、你好我好、一片大好……所以,收到宝库的邀请午饭信息后,我立马回信,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宝库又回信,那我们中午就吃莜面吧。知我者,宝库也。

在近六十年的生存过程中,酸甜苦辣都吃过了,如果有人问我,你最爱吃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抢答道,莜面。

既然中午要吃莜面,那好饭,一定要配上好胃口、好心情。于是,早饭草草吃过后,我便开始为中午的吃莜面进行预热,沐浴…更衣…接着深呼吸,然后,迎着朝阳,到离家较近的劳模公园去散步。今日的天真蓝,今日的云真白,今日的风儿真凉爽,今日的空气真清新,今日的白蝴蝶真欢快,今日的燕子真自由…今日的我,步履真轻盈…我一边走,一边想象着中午的莜面,若条条,就如长发及腰,若窝窝,便如小鸟依人…凉汤乎?热汤乎?若凉汤,则如甘露沁脾,若热汤,则如软玉温香…

我边走边想着莜面时,有一首山曲就由远及近地回旋在了我的脑际,哥哥在那半山腰,清风凉潲 头戴草帽 二猫腰腰 手拿镰刀 嘶喽 嘶喽 嘶喽喽喽……割莜麦(此处发音为mia)……小妹妹在那半山坡坡 山格岔岔 沟了洼了 手拿上铲铲 挎上篮篮 白胳膊膊 银手镯镯 红嘴唇唇 红指甲甲 珊瑚珠珠 圪丢 圪丢 圪丢丢丢……刨山药(此处发音为ya)……亲亲…山曲的声音又渐渐远去,我仿佛看到了眼前的绿色全部变成了一片片莜麦田如绿浪起伏,莜麦苗顶端的莜麦穗如一枚枚铃铛在微风中摇曳,莜麦地端,一位小伙子身着白布衫衫,腰系红布带带,头系一块从前面打结的白毛巾,右手持镰刀,左手在擦着脸上的汗水…汉子的身边是一位上身着红袄下身着蓝裤的女子,白晳的肌肤,粗黑的辫子,一手挎篮,一手持铲,双眸深情地瞅着汉子……要不莜面好吃呢,从种莜麦、割莜麦起,就那么诗意、浪漫。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了,我从自家拿上一瓶好酒,这是前些日子小舅子李新军来包头时送给我的,酒瓶上还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我真的很幸运,无论顺时逆时,总有那么多人关心着我。好饭当然要配好酒,更何况,这好酒是好人送的。到了宝库家,三盘小凉菜已上桌,特别是勾我魂魄的莜面已蒸好,笼屉打开着,今天蒸的是窝窝,莜面窝窝们如一支整齐的队伍在列队欢迎我,我顿时心花怒放,此时,宝库在灶台前的操作声就变成了于淑珍的歌声,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宝库说粉粉出差了,笑笑在一家店里打工上夜班,现正在补觉,午饭就咱俩。我说,那好,你也难得休息,今天,咱俩就过一次慢生活。很快,宝库又炒了两个热菜,有我爱吃的茄子、辣椒。我打开了小舅子送的好酒,给宝库也倒上一杯。宝库老家在武川,那地方就是莜麦的种植区。我俩就聊种莜麦、吃莜面。宝库说,今午蒸的莜面,就是去年你从山西带回来的那一袋。我想起来了,去年国庆节期间,受山西商会李志峰、王志义、王珍三位会长的盛情邀请,我与爱人及朋友一起赴山西朔州宁武县一游,记忆中的好景是芦芽山,好茶是芦芽山山茶,好饭便是当地的莜面,我和老伴连说好吃,这样,王珍会长就专门买了一袋送我。想到此,就觉得这顿莜面更香了。宝库是个有心人,他说,今天的热汤是荨麻尖土豆汤,上次叫你吃饭,你出门了,我专门给你留了点荨麻尖。我知道荨麻嫩尖可以做汤,还是十几年前在锡盟工作期间,当地人称这道汤叫哈拉海,应该是蒙古语叫法,我觉得好吃,后推荐给家人及朋友,都说好吃。后来,宝库叫我吃饭,上的也是哈拉海,这才叫正中下怀。今午又见哈拉海,我的胃口一下子好像又扩大了好几倍。我就想,假如把莜面比作美女,那蘸莜面的汤就是丈夫,好女嫁好男,哈拉海才是莜面百里挑一的绝配。哈拉海与莜面,就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不知不觉间,一瓶酒、两屉莜面、一盆哈拉海全部见底了,我才觉得,好像有点吃撑了。我说,宝库,你也休息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我觉得路两边的楼房似在舞蹈,路边的柳梢如手指掠过我的面庞,眼前就有了一些或远或近的身影,耳畔就有了或远或近的声音在呼唤……

儿时,吃莜面就如过节,或是来客人了,或是母亲为外出打工归来的父亲接风,也做莜面,今日想来,或许,莜面也是母亲与父亲平凡爱情的保鲜剂,要不,他们相濡以沫近六十年还那么惦记对方。母亲为父亲做莜面的过程是难得的宁静安详时。待莜面和好后,母亲便将笼屉放好,在灶台上放一块案板,然后将菜刀擦洗干净,随后,在菜刀的一侧滴几滴素油,抹均匀,这时,左手持刀把,将菜刀斜靠在案板上,右手揪一撮和好的莜面,略做揉搓后,莜面就成了表面光滑的小团,将小团置于抹过油的刀面,右手掌托向下一推压,一张边缘光滑的莜面薄片便形成,薄片如舌型状,母亲用右手指将薄舌片轻轻揭起,然后从舌尖开始,薄舌片就在母亲的食指上成了卷,这就是一个窝窝,然后将窝窝立在笼屉上,再进行下个窝窝的制作,母亲在推窝窝的过程中,几乎不用视觉,凭的是心、手、刀的自然合一,就如钢琴家从来不用盯着键盘一样,母亲有时一边推着窝窝,还一边哼几声家乡的曲调,大约是晋剧《打金枝》里的一段。很快,一屉窝窝就排列好了,母亲这才将视线落在笼屉上,望着排列好的窝窝,就如将军检阅士兵一般,母亲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笑。后来,父母也都搬到了包头城里居住,几乎每个周末,我们兄弟姐妹都去母亲处吃饭,有时,妹妹们去时,就抢着帮妈妈做饭,但多数时,我们到了,母亲的饭已做好。母亲知道我们爱吃莜面,就经常做莜面,直到七丶八十岁时,仍是亲手和面,亲手推窝窝。母亲除了给我做莜面,还给我做猪肉勾鸡,知道我爱吃粉条,就把锅里的粉条几乎全挑给我吃。遗憾的是,爱吃莜面的父亲已离开我们近九年了,爱做莜面的母亲离开我们也两年多了。多好吃的莜面,我已不能与二位老人分享了。下一个祭日,我一定给二老带点莜面去……

记得小时候,我最爱去的亲戚家就是大姨家,每次去,总能吃上莜面,于我,就是改善生活。大姨特别亲我,大姨家的哥哥姐姐们也特别亲我。待我略懂事后,家人告诉我,我是大姨生的。生我的是樊家,养我的是吴家。这样,我就可以吃两家的莜面了,我念书的双龙学校就在大姨家房后,大姨家每做象样点的饭菜,特别是做莜面,总让同一学校读书的三哥或二姐把我叫上。大姨家吃莜面,多蘸凉汤,这凉汤的配料比我们家的凉汤可丰富多了。要知道,那个年代,家家都是粗粮度日,大姨家也有肩挨肩五个孩子,日子也不会宽裕,好在,大姨夫是远近闻名的好木匠,还能挣几个零花钱,大姨也就隔时给家人改善一下。双龙有菜园子,种细菜,大姨家的凉汤里就有黄瓜丝、水萝卜丝、西红柿丁,还有香菜末,旁边还有炝好的托县红辣椒,如此凉汤,那莜面才叫香呢,我小小年纪,能吃满满三碗,我是放开肚皮吃。隐约记得,哥哥、姐姐们好像不能紧饱吃莜面,莜面太珍贵了,笼屉的一边还蒸着玉米面窝头,他们象征性地吃点莜面,然后就啃窝头去了。但是,我例外,我就如高干,可以莜面管饱。大姨亲我,除了吃莜面,还让我想起另外两件小事来。一件是剃头,从我记事起,我的头就由大姨给剃,先用热水洗头,然后才剃头,刀刃若钝了,头皮就很痛,大姨总是剃几下就在磨石上磨几下刀,然后再剃,我这颗不值钱的头竟剃半天。男孩的标准头型是"马鬃秃秃",脑门处留下一撮头发,其余处全部剃光。至今,我清晰记得大姨对我的耐心温和。其实,大姨是急性子,急眼时,常对其他哥哥姐姐们大声斥责。另一件小事,就是我十二虚岁时,那是一九七三年的春天,母亲给我办了圆锁,吃饭的就是我家与大姨家两家人,大姨给我蒸了一个硕大的面锁,上面有各种小动物造型,大姨还给我用红线编了一串铜钱,和面锁一起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如今想,大姨率一家人专程赶到我家给我圆锁,她是凭着一双纯粹的小脚,一寸一寸挪来的呀。在我印象中,樊家的其他五个兄弟姐妹及吴家的其他五个兄弟姐妹,好像都没有办过圆锁仪式,而我却得到了两个家庭的偏爱。所以,无论后来或组织或个人也说爱我,一对比我妈和我大姨予我的关爱,我一下子就能判断出真假。我上大学期间,大姨因心脑血管急病去世。寒假归来时,我与三个哥哥一起去到大姨的坟头,我跪下烧纸,抑制不住哭出声来,泪水在凛冽的寒风中直流至我的唇边。

时光荏苒,后来,和我一起去烧纸的二哥也搬到了包头城里住。二哥经常叫我到他家吃饭,他知道我爱吃莜面,当然,蘸汤就更丰富了,有时竟弄三样,猪肉汤,羊肉汤,还有唱主角的凉汤,二哥的凉汤与大姨的凉汤如出一辙,每去二哥家吃饭,我仿佛又能看到大姨在迈着她那双比拳头都小的小脚在地下一寸寸挪移。前些日子,疫情刚得到控制,各小区终于可以自由出入了,我就接到了二哥的电话,你周末过来吧,吃莜面。见面后我才知,二哥于近期,心脏又放了一次支架。我这才觉到,二哥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老人了。二哥今年六十六岁,头发几乎全白。二哥声音和缓地对我说,你吃,你吃…边说边又往我碗里加了一筷子莜面窝窝。我把二哥、二嫂做的凉汤、热汤都吃了,我说,好吃,好吃…二哥、二嫂脸上均露出了微笑。

我家的兄弟姐妹几个除了姐姐与三弟还在老家,其余几个都陆续定居包头城里了。平时里,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及晚辈们也经常一起坐坐,当然,多是我去他们各家吃饭。我戏称自己是巡视组,定期到各家巡视。不过,人家官方巡视组现在搞廉政建设,到哪里都不吃请,而我这个巡视组的工作内容就是一项:吃饭。这样,我就升格为吃饭专项巡视组了。家人都知道我爱吃莜面,于是,每次的主打饭就是莜面。我和家人都爱吃莜面,不过,我们也是仅仅把莜面当饭吃,并没有把吃莜面上升到我家特色的高度,我们也不排斥饺子、米饭、焖面、烩菜、麻辣烫、香肠、面包、蔬菜沙拉等其它饭食,疫情居家期间,我还学会了做披萨,披萨也挺好吃。我把自制披萨的照片给外甥女赵莎看,赵莎说,大舅,你的披萨内容挺丰富,就是卖相看着不咋地。我只能自我解嘲,好吃就行。

其实,不仅我爱吃莜面、我家人爱吃莜面,大多数当地人也都爱吃莜面,而且,还会向外来的客人极力推荐吃莜面。

记得我大学刚毕业时,天津师范大学的吕洪明利用寒假专程来包头看我,我们是搞学生文学社认识的。我最想请他吃的饭就是莜面,职工食堂有时也卖。我住单身宿舍,洪明就与我挤一个单人床上睡,一为省钱,二为聊天。我从职工食堂打了饭,端回宿舍里,洪明就与我在一个饭盒里共餐。我们还买了两瓶啤酒,就着已经凉了的白菜烩豆腐,还有已经凉了的馒头,我还专门买了份莜面,莜面凉了后就发硬了,估计洪明也没吃出莜面的香来。写到这里,我真想说一声,对不起洪明,你千里迢迢来看我,兄弟慢待你了;对不起莜面,我本想让你在贵宾面前出彩,结果冷淡了你和伴你的汤,让你在一片冰凉中出场。不过,吃住的简陋丝毫不影响我们的诗和远方,我们谈雪莱和拜伦,我们谈鲁迅和冰心,我们谈王蒙、蒋子龙、冯骥才、航鹰,我们谈北岛、顾城、谌容、舒婷……常常是,一个人已经鼾声如雷了,另一个人还在尽情地朗诵着,将军啊,你不能那样做……当然,后来,我还是让洪明吃上了可口的莜面,洪明对我说,莜面和你一般好。沾莜面的光,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表彰。

古德军是我大学毕业后见到的第一个分配在异地的同班同学。我们在同一个系统工作,他在位于宜宾的812厂调度室工作,我在位于包头的202厂工作。他来包头出差顺便看我。我们不谈工作,只谈以前在校时的一些趣人趣事,询问各自找对象没有。当时202厂工人村有一家乌素图餐厅,对外营业,我在那里请古德军吃饭,这次我学得大方了一点,除了啤酒,还要了该热的热菜,该凉的凉菜,主食专门要了莜面,古德军夸莜面好吃,我就夸古德军人好。没想到我这一顿廉价的莜面,竟换回了德军予我丰厚的回报。2016年春天,我和妻子去河南探亲,在郑州工作的德军安排妻子全程陪同我们逛龙门石窟,看洛阳牡丹,吃当地著名的水席,回到郑州后,德军又陪我及家人聊天饮酒,第二天一大早,德军携夫人又陪我及家人,专门喝了河南著名地方小吃___胡辣汤,一碗胡辣汤,暖胃暖心。往事不堪回首,一眨眼,我们从上学认识,至今已四十一年了,德军与我同龄,今年也是五十八周岁的老汉了。好人也有好报,德军现在是主政某国有大企业的一把手,具备坚强党性的同时还能保持良好人性,可见其优秀。德军,下次再来包头,我还请你吃莜面。

在内蒙古中西部地区,晋、陕、蒙结合部地区,莜面几乎成了当地人待客的必点菜。这倒不仅仅是当地人的饮食习惯原因,最根本原因,还在于莜面确实是难得的健康食品。

莜面富含蛋白质、脂肪、氨基酸,且低糖,是可食植物果实中含热量最低的食品。长期食用,可减肥、降三高,特别是明显降糖。

与众多其它食品比较,莜面是典型的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铅华洗净,珠玑不御,道骨仙风。首先,莜麦的种植区多是偏僻寒带地区,约在海拔五百米至二千米左右地带,生长期较短,现在是小满、芒种间,正是莜麦播种的黄金季节。莜麦低调,即使在大跃进期间,它也没登过亩产万斤的光荣榜,不像水稻、小麦、大豆、玉米等大牌明星。莜麦虽低调,但它始终保持着自己区别于其它食品的独特个性,从不逆来顺受,随波逐流。吃莜面,必须经过“三熟”,即磨面前籽粒要炒熟,这时,掌握火候很重要,既不能过火,也不能欠火;和面时,要用开水泼熟;然后再入笼蒸熟。莜面说,若想融化我,你要有耐心,你耐心对我,我便回报你美味、健康。你用耐心打动了莜面后,它便同意你任意揉搓。莜面的主要吃法是蒸,但花样可多,条条,窝窝,鱼鱼,囤囤,囤囤是一层莜面,再铺一层你喜吃的菜,再洒点干面,然后卷起来,所以,此地人也称囤囤为"讨吃子卷铺盖"。莜面在开水泼熟后,也可直接与其它配料一起煮,如常吃的汤锅莜面鱼鱼。莜面在泼熟后,还可直接擀皮包馅,如人们爱吃的莜面饺子,不过,莜面饺子也只能蒸熟,而不能下锅直接煮。

莜面虽低热,但给人提供能量的持续时间却强于其它食品。所以,当地人才有如此一说,三十里莜面二十里糕,十里豆面饿断腰。

现在,莜面越来越受到国内外众多食客的喜爱,除了食品自身品质优良外,诞生于内蒙古本土的一家餐饮公司对莜面的大力推广也是功不可没的,这家餐饮公司就是“西贝餐饮集团有限公司”,据说,西贝二字,源自其创办者贾国龙的姓氏拆分。我反正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大都市都吃过思兹念兹的西贝莜面。

特别可喜的是,2013年11月份,西贝莜面还进入了联合国总部。2013年11月11日至15日,联合国成立68年来,首次举行中国传统美食文化交流活动,时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第68届联大主席阿什、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刘结一大使以及各国常驻联合国使节近400人出席。怪不得,有一阵子,西贝的各门脸店面里贴满了I Love You的标记,原来是为祝贺西贝莜面走进了联合国。You___莜同音,爱你等于爱莜面……


我真得感谢宝库的莜面,为消化这顿美食,我差不多穿越了半个包头城,一抬头,已至青山区九星电子城北侧的“西贝莜面村”。看到莜面二字,我的肠胃好像又有了一些反应。我一看手表,可不嘛,已是下午五点半。我不断地自言自语,劝慰着自己的肠胃,不吃莜面啦,不吃莜面啦…但我的肠胃比先前蠕动的更加频繁了,语言与肠胃斗争了半天,还是苍白的语言落败了,我又鬼使神差般地跨入了西贝莜面村的门坎,落坐在一层的散座上。我在暗暗地数落着自己,人性真是脆弱,奈不住寂寞,经不起诱惑。我就想,那些贪污受贿犯与金钱、色情的关系,是不是就像我与莜面的关系?想到此,我倒有些可怜同情他们了。但再一想,不对,我与莜面,或喜或悲,只是我自己的事,而贪官与金钱和色情一关联,便严重损害了社会公众利益和他人利益,吃莜面与搞腐败怎么可以同日而语呢?!再想起偶尔在电视上看到那些贪官污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我一下子觉得有点反胃,真他妈的恶心,装,装,没他妈一句人话!想到此,哪还有胃口再吃莜面?我起身便走。

出得门来,回头望了望西贝莜面村五个字,我不禁自言自语道,莜面啊莜面,今晚我们暂时分手,是怕我念头里的贪官玷污了你。

莜面,明晚,我们再相见……

2020.5.31
发表于 2021-9-2 19:16:0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莜面,家乡的味道
发表于 2021-9-2 22:38: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文笔,人间有味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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