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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历史进入距今9000年,气候变暖,冰川消融,中国海平面上升。渤海湾的海岸线在距今7400年已向西漫至燕山、太行山脚下。
当时在大水中逃生,除了飞翔外就是攀登高地,能带领本部族人民爬向和占领高地,是检验其领袖能力及是否值得部民尊重的重要指标。这一来自生死的经验,使中国人产生了尊岳为神的观念。中国古代“天子祭泰山”可源于中华先民这一生死实践。
距今6000年左右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部分先民被迫西迁至阴山一带。面对及至大青山脚下的滔滔黄河洪水,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爬上阴山台地,生存繁衍。
位于东河区大青山台地上的阿善遗址,是一处人类与洪水抗争的生活遗址,其遗址下面位于国道与台地之间的石崖是典型的大洪水时期的地质遗址地貌。这一段的山前台地陡峭下切,蜿蜒东西。我们可以想见当年黄河在阴山脚下波涛凶猛,天地苍茫的气势和景象。
这里有包头先民6000年以来至4000前两千年的生活遗存,有祭拜天地的大型祭坛,有原始城垣式聚落的城墙,有完整的先民生活的房屋,有生活实用的陶器、石器,有先民享受美好生活的乐器陶埙,等等。
(大青山台地前远古时期黄河就在山脚下)
“草木茂盛,多禽兽。”这是《汉书.匈奴传》里记载的两千多年前阴山的景象。明代《宝颜堂秘籍 》对大青山描述说:“千里郁苍, 厥木为乔”,“彼中松柏连抱,无所用之”,到咸丰十一年 (1861年 )时大青山还基本保持森林景观,并常有虎豹出没。
山前台地,土地肥沃,又有靠山临河之天然优势。台地上分布着如五当沟、水涧沟、美岱沟等数十条大小沟谷。一条条山泉水常年奔涌不息,通往黄河,滋养着台地成为耕作的良田。既是现在,在土右旗水涧沟、美岱沟等村依然利用山沟泉水灌溉农田,使这一代的金杏、小米等特产远近闻名。
在远古时代,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成为包头先民的生息繁衍之地。先民们选择了这样一块风水宝地,居住下来,一住就是两千年。先民们在山上茂盛森林里狩猎,采食野果;在台地肥田耕作;在河中捕获鱼虾。
包头远古文明在这里诞生了,这里也成为中华文明发祥地之一。当我们经过考古看到的六千年以来先民遗留下来的生活、劳动以及娱乐遗迹遗物时,我们慨叹,惊奇,为我们伟大的先民能创造出如此灿烂文明而震撼,也为我们先民生活在如此优美的环境而羡慕,更为包头区域能出现这样辉煌的史前历史而自豪。
(阿善先民下山取水的小道)
在从包头到呼市大青山南麓的台地上,考古发现了23处人类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址。那些我们先人居住过的房舍基址、窑穴,那些我们先人使用过的石器、陶器、骨器,昭示着在这块现在荒凉的台地上,四千年至六千年前曾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阿善遗址是众多遗址的代表。阿善遗址位于东河区东阿善沟东边的圪膝盖沟两旁的台地上。圪膝盖沟终年泉流不绝,“阿善”就是蒙古语“甘泉”的意思。台地高于黄河河面80—96米,是一处相当完整的原始社会新石器时代的村落遗址,总面积约有5万平方米,文化层堆积厚度在一到两米之间,由深到浅地叠压着第一、二、三、四期文化遗址。前三期属于距今6000—4200年的新石器时代,第四期属于青铜器时代。一处遗址中发现三种原始文化的地层迭压关系,在国内也是非常罕见的。
(阿善遗址大型石祭坛)
阿善遗址于1979年被发现,1980年和1981年,包头市文物管理所与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共同对遗址进行了两次考古发掘。发掘结果震惊了国内考古界:在1070平方米范围内,共发现新石器时代的房址24座、窖穴240个,出土了各类文物1600余件。2006年5月25日,阿善遗址作为新石器时代古遗址,被国务院批准列入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
阿善一期,最早的农耕社会。从阿善第一期阿善遗址文化遗物石磨盘、石磨棒看,当时这些地区的居民主要从事农业。阿善二期,农业、狩猎、饲养的新时代。从发现的许多野生动物和家畜遗骸来看,当时的先民除从事原始农业外,还从事狩猎和饲养。阿善三期,村落毗邻、炊烟相望的繁荣景象。阿善遗址中第三期文化遗存最为丰富,遍及整个遗址和临近的山前台地。从发掘的遗迹看,三期文化呈现出的是一派村落毗邻、炊烟相望的繁荣景象,应该是这一地区原始文化的全盛时期。阿善四期,先民们已经进入青铜器时代。在青铜器时代处于新石器时代和铁器时代之间,是人类进入以青铜为材料制造工具、用具、武器的物质文化发展阶段。从使用石器到铸造青铜器是人类技术发展史上的飞跃,是社会变革和进步的巨大动力。阿善遗址在我国不是典型的青铜器时代遗址。但阿善遗址第四期已进入青铜器时代至少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以阿善文化遗址为代表的新石器文化在这里至少延续并繁荣了2000年;二是阿善遗址的先民们在经历了2千年的生息繁衍后从这里消失了,也许有了新的发展空间,并在新的区域创造青铜器时代新的辉煌。在包头附近的鄂尔多斯青铜文化在中国青铜文化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从阿善一期起至阿善三期,这里经历了近两千年的漫长的发展和繁荣,进入青铜器时代这里逐渐衰落了,留下了零星的守望者,坚守着这块可能已不易居住的家园。
(西园遗址上堆积的陶器残片)
以现在的人居环境看阿善遗址,是不太适合人类居住了。这里属于山前台地,低洼不平,沟壑纵横,活动范围有限,我们的先民竟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两千多年。先民们筑了城,安全意识在增强;建了房子、学会了过舒适的生活;修了祭坛,对宇宙的天圆地方有了初步的认识,有了宗教的萌芽;有了磨制的石环、玉环,学会了装饰和审美;发明了乐器,有了声乐娱乐。
但从整个大青山南麓新石器时代遗址来看,规模和发展水平是不均等的。20多个发现的遗址中,阿善规模最大,有城的雏形,有整齐的房舍,有大型祭坛。威俊、阿刀亥、后湾等遗址也有了城墙雏形,其他遗址仅是村落遗址。
我们可以猜想,这样一个狭长的区域,遗址的规制高低有别,有可能是一个完整的社会结构体系,阿善遗址是这个部族的最高首领机关所在地,他们通过定期的祭天仪式,或者通过部族首领的集会维系部族的结构和权威。使这个古老的部族在这里繁衍生息近两千年,创造了一个包头辉煌灿烂的远古文明。可惜我们没有理解他们,没有读懂他们,没有珍惜他们,甚至把我们先民的生息之地破坏了。
(阿善遗址随处可见的陶器残片)
从考古学角度来看,气候变化是阿善文化遗址起源、发展以及衰落的主要外部动力和成因。但部族的迁徙是重要的决策,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离开家园,开辟疆土,仅如候鸟式迁徙不足以说明先民的智慧。
摆在先民面前的路其实仅有两条,一条是跨过黄河南下,一条是越过阴山北上。鄂尔多斯的青铜器时代的繁荣,匈奴帝国的阴山苑囿是否是他们南下北上的足迹呢,这是否是我们揭开阴山苑囿,匈奴头曼、冒顿单于龙城王庭神秘面纱的思路呢。
来源:老方带你游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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