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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名句。没有砖瓦,就谈不上安居乐业,每当我们看着北梁老包头古民居的宽宅大院,如北梁的王家大院、郭家大院、杨家大院以及它们各种精美的砖雕,看到造型独特的妙法寺、龙泉寺、财神庙等古建筑,我们都会赞叹那时烧制砖瓦的匠人,一块青砖平平整整,四角分明,敲击可以听到清脆悦耳的声音,历经百余年不腐蚀不变形。如今,这些老砖瓦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收藏品。
秦汉时期包头设九原郡,那时就有烧制砖瓦机构和匠人,只不过工艺比较粗糙简单,在麻池古城附近,就分布着不少绳纹瓦、波纹瓦和砖块,可见包头烧制砖瓦的历史已经两千多年,俗称“秦砖汉瓦”。明代土默特阿拉坦汗为了实现与明朝互市的目的,率军攻城掠寨,掠夺的不仅仅金银财宝,更多的能工巧匠,美岱召、归化城,以及诸多寺庙居民就是靠这些匠人建成的,这其中就有不少的制造砖瓦匠人。
老包头烧制砖瓦的大窑大多选址在黄河冲积平原而不选靠近山坡地,因为黄河冲击平原的黏土含沙小,黏性大。另外平原取水饮砖比较方便,再者烧砖瓦会产生大量烟尘,平原风大易于扩散。
那个时候的砖窑全是土窑,就是在土坡下面掏一个大洞,形状就像一个特大号的缸,里面是烧砖窑搭火的炉膛,烧砖窑的中间有个偏门,俗称窑门。烧制砖瓦全部在夏天,要首先整理出一块篮球场一样大小的平地,因为在上面要制砖坯,所以要三番五次不厌其烦地平整,最后是看上去坦荡如砥。和泥的过程很像和面,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这样烧出来的砖结实。砖坯经阳光暴晒,干透后,就把砖坯码在窑膛里,码窑可是一门手艺,要在有限的空间里即要码得即有空隙,过火时全能覆盖,又要尽量的多码,而且不能发生倒窑事故,这可是全凭经验和技术,没有几年的学徒轻易不敢上手。
另外一个关键技术就是烧窑,砖装进烧砖窑后,封了偏门和窑顶,开始烧制,大约需要连续的七天七夜才能烧熟。以前烧砖是用木柴,后来才用上了煤炭。老人讲,为了找木材,老包头黄河沿线的自然林几乎被砍光了。按照老包头的规矩,烧窑那天要给土地爷、火神爷进香(也有的给太上老君,还有的给关老爷烧香)保佑,还要放一挂鞭炮。开始点炭火烧四天,先是烧碎碳,后三天烧大火,烧成大炭,一人搬着放在铁把杈上,老师掌着杈将大炭送到窑内火头上,每次添入在千斤以上,可燃烧一天。
砖的生熟关键是看火候,一是看窑顶上三个出气眼的盖口砖把握窑内的情况,二是通过窑道内火口,看窑内最后边的出气洞中的老君砖,如看到此砖透明发亮的全部白色,全窑内砖完全成熟即可停止燃烧。这七八天,烧砖师傅十分谨慎,过一段时间就要顶着高温给膛里添火或者爬上窑顶检查通风透气情况,有经验的师傅通过“望闻问切”就可以判断火候和砖的过火烧制情况,没有十年八年的烧制阅历练不出这火眼金睛。老烧砖师傅也不会把码窑和烧窑手艺传给别人,一般都是爷传父、父传子,解放前包头有一位从河北新乐窑上村来的王姓烧窑师傅,由于经验丰富、被各地窑主争相聘请,一到开火烧窑的时候,怀揣一块洋表,戴个大风镜,骑着一匹马穿梭于各个窑口,收入不菲。
砖烧好了要饮窑,每天早晚向烧砖窑的窑顶担十多担子水,窑顶升腾起热气,又是连续七八天。饮过的熟砖是蓝色的,没有饮过的砖是红色的,蓝砖是一个烧窑匠炫耀的资本,烧成红砖主人和烧窑匠都很尴尬,也许还会互相指责,主人说烧窑匠没烧好,烧窑匠说主人没饮好。饮完窑十天半月,可以挖开窑顶和偏门,迫不及待地看看砖是蓝的还是红的。如果是蓝的,那实在是要高兴好久。晾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把烧砖窑里的砖陆续背出来了,出了窑的砖一层垒二十块,垒十层,上面再按三二一的次序放五块,一垛子是二百五十块。每到建房旺季老包头的牛马车、骆驼车来来往往把大批的砖瓦运进城里,泥瓦匠用起来十分小心,因为他们知道这砖瓦的金贵。
随着老包头人口的不断增加,砖瓦的需求量越来越多,但是普通老百姓是用不起的,只能望“砖”兴叹,所以清末民初老包头民居大都是土坯,一些大商号的店铺和财东的院落才是青砖到底的大瓦房。老包头的城墙也是夯土的,中间夹些木头,外面全部是石头堆砌,只有五个城门使用了一些大砖。
1950年包头第一砖瓦厂在红星坡上建成,用的是比较先进的轮窑烧砖,每年产量不过数十万块,远远不能满足需求。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国家把六个重点项目放在包头,包头急需大量砖瓦,1956年内蒙古最大的砖瓦企业,包头市长征砖瓦厂建成投产,来自全国各地烧制砖瓦的能工巧匠来到塞外包头,采用的是当时更为先进的24门轮窑和隧道烧制砖瓦,大批合格的源源不断运至包钢、一机、二机,甚至出口蒙古国,为草原钢城的崛起作出了贡献。
来源:包头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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