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滔天下文学社| 午夜“蚊案”

骆驼

熟睡中，忽然被一阵响声惊醒，只见妻子站在床上，挥舞着一条毛巾不紧不慢地四处抽打着：“咬死我了！”


扔掉了毛巾，双手在空中一击，“啪---”然后，展开手让我看：“你看又一只，被我打死了，全是血，吃饱了。”


这时，才看清她的右掌劳宫处有一片红色：“蚊血？”

“是，蚊血，吸的咱们的血。”


“我怎么没感觉？”


“你不惹蚊子，咬我，我被咬醒了。”


说完，继续寻找，一边用毛巾抽打，一边传来了清脆的“啪啪”声。


“别打了，睡吧。”


“不行，不打死它还要咬我，我数了一下一共十只，打死五只，还有五只。”


最近在北京学习期间，为了节约开销，下榻一家小宾馆，环境欠佳，附近又有菜市场，晚上飞进来很多蚊子。


“算了，不要打了，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我在朦胧中劝道。


“不行，已经消灭的差不多了，必须全部铲除，要不还咬我。”


妻子说着，让我看她的胳膊，有几处红点。


“都是蚊子咬的，特别痒，睡不着。”


说完，对着空中挥舞着毛巾，向经过她眼前的蚊子打了过去。


“毛巾不好用，还是用手拍吧。”


她放下毛巾伸出双手，在空中做了一个随时准备合掌的动作，看样子只要蚊子经过她的手掌附近，必死无疑。


“啪”！双掌一合，又拍死了一只！


咦！真神！百发百中啊……


“还有四只！”妻满怀信心地说。


“还有数目？”


“有，好像有一只吸的血多了，飞不快，一定消灭它，我正盯着它，看它往哪飞。”


妻真的做到了知己知彼，跟随着蚊子的飞行方向转动着身子。


“小心掉下床去！”我见她站在床上有些摇晃。


“没事，我主意着呢，必须把吸的血最多的那只抓住，我盯着它，耗到它飞不动，就拍死它！”


“至于嘛，快睡吧。”

我全然看不清她说的吸血最多的蚊子在哪里，只觉得灯光特别亮，刺的睁不开眼睛。


“只打死叮你的那只算了，其他的放生吧。”我见她好笑，就开玩笑道。


“行！”


“问题是还有好几只呢，你怎么知道哪一只是叮过你的？”我有些不解。


妻没有回答，依然转动着的身子，专注地寻找着蚊子。

忽然，我的脸上一阵痒痒！


“哎呀，叮我了！”我拍了一下脸，惊叫了一声，想抓住，但什么都没有。


“在哪？”妻赶紧凑到我脸前寻找。


“飞了！”我失落地说道。


“嗯，还有四只，有一只一直打不到，叮你的是另一只，应该是两只大的，两只小的。”


“你还成蚊子专家了。”


啪的一声，妻子边说，双手边在空中一拍。


“你看！又打死一只！是叮我的那只，血多，你看。”


伸过手来让我看，还是劳宫处，一片鲜红，好像四周还有羽翼。


“这只蚊子挺壮实，你怎么知道是叮你的那只？”


“你的皮肤厚，不容易被咬破，我的皮肤薄，一叮就出血，它就吸的多。”


“你怎么知道我皮肤厚？我也不是细皮嫩肉吗？这几天北京温度适宜，早小鲜肉了。”


“你脸皮厚。”妻子幽幽地说道，继续寻找蚊子。


“你怎么说我脸皮厚？”


“今天上课时你同桌的那个江苏女人，被你骚扰那么多次，脸皮不厚做不到。”


“瞎说！我是看她的笔记。”


“人家早烦你了，你还是看人家笔记，脸皮还不厚？明天还要是那样看人家笔记，我晚上放一屋子蚊子咬死你！”


“你看叮我的蚊子在哪？一定要抓住它！消灭它！”我指着空中说道。


“留着它继续叮你，我消灭你！”


说着啪的一声，好像又打死了一只蚊子。


“哪只？叮我的那只还是……？”


妻翻过手掌，没在眼前，而是在我脸上晃了晃，贴的很近，那掌形很有挑衅的味道！


“睡吧，剩下两只放生吧。”我借故翻了个身，躲开她悬在我脸上的手掌。


妻睡了，我却失眠了，直到凌晨四点才入睡。


明天不看别人笔记了，怕晚上被蚊子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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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