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传友: 戈锋评齐剑锋长篇小说《遥远的杭盖》

老崔说事

冯传友: 戈锋评齐剑锋长篇小说《遥远的杭盖》

  暖石斋  2023-02-11 22:55发表于北京

《包头日报》资深编辑齐剑锋兄，突然抛出一部长篇小说《遥远的杭盖》，令不少熟悉他的人即吃惊又赞叹——真是深藏不露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说写的是，七十多年前，一群朝气蓬勃的各民族青年，为求民族解放，国家富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投身波澜壮阔的解放战争中，在辽阔的内蒙古大地上金戈铁马，南征北战，东西拚杀，在枪林弹雨中前赴后继，浴血奋战，青春在战火中锤炼，在战火中闪光，唱响了几千年人类战争史上骑兵最后的挽歌……小说以写实笔法，以几十个血肉丰满、性格鲜明的正反面人物不同的命运轨迹、跌荡起伏的情节、全景式的场面描写，完整表现了当时复杂的政治斗争、残酷的战争场面及各阶层人们的生活面貌，展示出了新旧中国转换期伟大光荣而又苦难艰辛的岁月。

著名诗人戈锋先生读后，在《包头日报》发了一篇评论《青春在战火中闪光——〈遥远的杭盖〉读后》，给予小说以中肯的评价。现转发在这里，与朋友们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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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在战火中闪光
——〈遥远的杭盖〉读后》，
戈锋

剑峰是我几十年的老同事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我对他一直的印象。退休后，我远居海南，一年难得回一次包头，这时他总是张罗几个文坛老友聚会，我从没听他说过创作之事，总以为他把报社的编辑工作干完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是，有一天，我在海南突然收到这本多达三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时，着实大吃一惊，出版社赫赫有名，上海文艺出版社，有多少文学大家的作品都是这个出版社出品的，封面印刷非常精美。我欣喜地开卷阅读，第一章作者以一句蒙古族的民谣作引子开头，再加上：“打开中国地图，张家口正位于华北平原和内蒙古高原的交界点上。向北出了大境门，地势陡然耸起，一路爬坡几十里后，一望无际、地貌复杂的内蒙古高原袒露无余地展现在眼前。悠悠岁月似水如梭，假如时光能倒流回到一九四七年冬天，在这片中国北方广阔的土地上，一部精彩的历史大剧的帷幕正在缓缓拉开，波澜壮阔的场面和跌宕起伏的情节接连展现，无数人的生活和命运将因此而改变……”

只这一段导语，就把一种民族的情结和历史的厚重感表现出来了，作者匠心独运的开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我迫切地想知道那一个个男女人物在书中的命运和归宿。

这本书描写的是一支蒙古族骑兵部队在一九四七年至一九五O年的成长、壮大、战斗的故事。书中敌、我双方共计五十多个人物闪亮登场，大大小小的战斗十几次，可以看出作者事先做足了功课，不对那段历史了如指掌是编不出来的。我惊叹于作者再现战场厮杀的描写能力，每一次战前的准备、战场地形、攻守方略、所用武器名称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其中尤以与布里亚特人在大草原的大兵团骑兵会战与黑马山剿匪描写最为精彩，依我看仅那几章就能拍成好片子。

不可否认的是作者在男主人公的塑造上下足了功夫，主人公巴国英在张家口执行的一次敌后肃奸行动和在归绥城破获国民党军统特务的行动都惊心动魄，情节跌宕起伏，让人读得血脉贲张，热血沸腾，原来我们父辈们居然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人肃然起敬……于是，我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和事件、场景描写如此传神，仿佛作者亲历过一样真切，他是如何做到的？后来看了后记才明白，作者的父亲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蒙古族骑兵，拥有传奇的经历，他从小在聆听中长大，创作的种子早就埋下了，经过几十年的积累，终于厚积薄发，把一部我认为极为优秀的作品献给了这些曾经金戈铁马驰骋在大草原上的英雄们。

小说不是历史，它来源于生活，取材于生活还要高于生活，诸多生活细节的艺术描写和虚构也是必不可少的。剑峰在塑造人物时，不可避免地加入了个人情感的因素，古今中外每一个作家都概莫能外。该书男女该书男女人物众多，个个性格鲜明，作者有意识地着力刻画了他们的区别，连语言也尽量做到各有特点，人如其言，这一点确实难能可贵。作者花了极大地篇幅描写了几个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情感交融，引导读者进入他们的情感世界，让人们看到了青春和爱情在枪林弹雨和战火纷飞中闪光……读后我们明白了，原来我们父辈，在战争中走过来的人们，他们对爱情和友情的执着和忠诚比生活在和平环境里的人们更加强烈。

关于书中第二主人公张建功，作者花了大量笔墨，可以看出作者对他的偏爱，此人也确实不负众望，在书中有大量精彩的表现，但他的命运却让人扼腕叹息，他最后牺牲在最后一战中，还是自己人的误伤……（作者本人说这是真实发生的一幕）我多次问自己，《遥远的杭盖》算是悲剧吗？主要人物中两个牺牲，一个负重伤，更别说大量次要人物的战死了。这是战争题材的作品，战争是残酷的，我们不能回避它的残酷性，正义的战争也有这一面，于是真实性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说到底这是一部有着大量真材实料的带着浓重的纪实性作品。

再谈一下两位女主人公楚画儿和格日乐，这两个姑娘民族不同，出身迥异，受教育程度也大相径庭，但共同的特点就是心地善良、勇敢执着、敢爱敢恨，这也符合她们军人的身份。作者用了很大篇幅描述了男女主人公的情感历程，从第一章一场特大暴风雪就把俩人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了，自然而又合乎逻辑，再加上随后两个人更多惊心动魄的经历，那爱情的火花产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两个年轻人在章节中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在全书中营造了一种唯美浪漫的情调，给这本阳刚十足的书一种阴柔之美，可能也是作者有意的一种调和吧。

这本书我读了两遍，感触颇深，人们常说慢工出细活，作者创作此书酝酿几十年，创作中几易其稿，最终把一部好作品呈现在读者面前，上海文艺出版社的主管编辑一审通过，几乎没有大的修改，获得一致好评，就很能说明问题。

再有就是作者在塑造人物时既凸显了“典型环境中典型人物的典型性格”，又打破了某种框框的约束，大胆展示人类的共同天性，达到了纪实性和艺术性的高度统一和谐，展现了作者雄厚的笔力与把握长篇小说整体结构的能力。而且，作者不时还打破常规，不按常理出牌，按说如此篇幅的长篇小说各主要人物的出场应该是根据情节陆续登场，该书却不是，主要人物在第一章就蜂拥出场了，非常自然，没有一点唐突的感觉，这也是此书的一个特点。

读罢此书，掩面思考良久，生活是向前的，但我们永远不能忘记在过去峥嵘岁月里，我们的先辈们曾经历了什么？他们为了理想和信念曾付出了什么？我们的后代会理解他们吗？当国家和民族有难时，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我有一个愿望，期待若干年后作者的另一部作品闪亮登场，我的心愿会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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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崔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