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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塑作为我国传统手工技艺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几千年的传承和经营。与其他民间艺术一样,面塑也保持着师徒之间口耳相传的古老方法,难以形成具体的知识体系,但是就凭借这样古老的传承格局,面塑流传至今。随着时代的发展,五彩面人被多种多样的玩具所替代,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面塑面临着窘迫的局面。 尽管遇到种种困境,面塑还是用它独有的文化底蕴吸引着很多手艺人,杨文海就是其中一位。 偶遇艺人 开启面塑人生
1994年,杨文海与女儿遇见了正在摆摊做面人儿的左一伟,女儿很是喜欢便买了一个面人。回家后,把玩着小面人的杨文海萌生了一个令妻子诧异的念头,年过三十的他想从零开始学习捏面人。妻子认为摆摊卖面塑总归是小买卖,赚不了多少钱也没有保障,名声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再三思虑后,杨文海还是瞒着妻子偷偷地交了600元拜师学艺,对于当时的家庭状况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当时每个月的工资才100多块钱,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的确挺困难的。但我想着学会了手艺也能把这600元学费挣回来。”每天下午,杨文海早早的关掉自家经营的茶庄,坐公交到师傅位于青山区的住处学两个小时,一天捏一个新花样让杨文海学习起来特别有动力。仅学了最基本的面塑技巧后,师傅便回了老家,杨文海拿着师傅留给他的成品,自己开始研究琢磨面塑的制作技巧。 初学有成 改行沿街摆摊
由于自家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杨文海便想着摆摊卖手艺,但手艺的不成熟让他停下了脚步。“害怕满足不了顾客的要求,那时候对自己的手艺没自信所以没敢出去”经营着惨淡生意的同时,杨文海得空便苦练面塑技艺,面粉经常一买就是两三袋。
南方盛产水稻,面塑多为大米面捏作而成,而北方盛产小麦,白面多用来食用捏面。杨文海的师傅用的便是大米面,虽然人物晶莹剔透,但干了之后容易变形开裂,原料加工也不方便,仔细研究后,杨文海决定用北方更常见的白面换掉了大米面。和大米面相比,白面的塑形效果更好,也不容易干裂变形,更适合在北方干燥的环境下保存。
两年过去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一直伴随着杨文海——一定要把当初600元学费挣回来。在经过苦练与内心的挣扎后,杨文海毅然决然关了门市改行沿街摆摊。当时恰逢东河区举办消夏文化节,他刚一摆开摊子,人们便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在人们叽叽喳喳的评论中,杨文海像变戏法一样将一个又一个神态各异的彩色面人“变”了出来。2元钱一个的面人,杨文海一个晚上足足卖了40多元,受到鼓舞的杨文海从那以后便开始了他的面塑人生。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喜爱面塑的女儿觉得父亲沿街卖面人不体面,身边的朋友对他的评价也或褒或贬,一些嘲讽的言语也传入杨文海的耳中。“别人觉得做面塑挣不了几个钱,但他们喜欢他们的钱,我喜欢我的手艺”,没有理会别人对自己的非议,杨文海坚信自己有了手艺比大多数人强,虽然挣不了大钱却能得到快乐和满足。 苦心孤诣 成为非遗传人
随着商品经济的快速发展,商品种类的日益丰富和娱乐方式多样化,杨文海的面塑小人儿越来越难卖,尽管如此杨文海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爱好。冬天不出摊就在家里琢磨着怎么能让人物形象更逼真,夏天在外摆摊时也会和周围的人交流心得。电视里的古装人物,过年墙上贴的年画,孩子们手里的贺年卡都是杨文海灵感的来源。
柔软的面团会有些粘手,为了使手光滑,杨文海往往在揉之前摸一点儿油。揉面动作看似简单,但其实很需要力道,一压一搓一转三个动作循环往复。以神领形、神行兼备,传神是一个面人儿的灵动之处。白面做底,黑面做仁,黑白眼仁将人物神态刻画生动。给面人做鼻子需要一手绝活,鼻子小巧精致,形状各异,一刀需成型考验着捏面人的手法。一掌之大的面人每一个细节都需要反复构思,处理的恰到好处,正是这样细致入微的刻画做出来的小面人才会让人感觉栩栩如生。
在杨文海的桌子上,经常摆着一些眼影、指甲油、耳钉等女孩子喜爱的饰品,这些饰品在杨文海的手中变成了面人儿的精美装饰。在诸多作品中,最让他引以为傲的便是2009年创作的“十二金钗”。这是一套成组面塑,红楼梦中的十二位女子削肩细腰,或坐或站,个性鲜明,被众多爱好者称赞。
这样的认可给杨文海精神满足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经济的改善。2010年,杨文海先后被评为包头市和内蒙古自治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在政府的宣传下,杨文海的作品受到很多人的喜爱,一些商业演出也邀请他前去表演。不仅如此,如今杨文海的面塑工艺作品也有了市场。今年制作的“56个民族系列”也分别被昆区文化馆和东河文化馆收购。 传授手艺 坚守面塑传承
“师傅当初把这门手艺传给了我,我就有义务将面塑传授给更多喜爱面塑的人。”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杨文海教授过得学徒已经有上千人。现在,已经55岁的杨文海每周都会到附近小学教学生们捏面塑。对于孩子们子来说,面塑是个新奇的玩意儿。不同于经常接触的陶塑、泥塑,面塑的原材料——面粉是我们每天都会接触到的。为了能够给孩子们上一堂精彩的面塑课,这一份一份的面团都是杨文海提前一天准备好的,除此之外,杨文海还精心设计了孩子喜爱的面塑形象:熊大,熊二,光头强等一系列卡通形象都受到了小朋友的欢迎。
“现在也有一些爱好者来找我想学习面塑,已经有30多个学徒了,很多都是餐馆的面点师。” 即便如此,杨文海仍没有遇到一位能够超越他的后来者,这让杨文海心里一直存有心结。
现如今杨文海早已挣回了当年600元学费,但他已经放不下面塑这门手艺。他希望能像师傅教导给他一样,将面塑更好的传授给自己的徒弟,把自己热爱一生的手艺薪火相继的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认识面塑,了解面塑,喜爱面塑。他的执着,不是为了挣钱那么简单,这关乎于一个手艺人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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