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价值谁来定夺 一朗朗乾坤，数据为证 海派美术馆 万峻池

包头水墨画院

几年前在艺术品市场的持续升温中，我审时度势地离开了沸腾的中心，趋于平静地静坐书斋。品茗中细细过目手中藏品，重温恩师、前贤、藏家、旧货商的学术观点与市场经验。几度春夏写下文章百万余字，一百余篇文章发表于《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等，有些观点引起了藏家的关注与争议。在艺术品市场的低潮中，我又一如既往地来到了艺术品竞争的中心，四处寻觅，一年中购得五十余幅明清字画。不少朋友在预展中重遇，有些是东台路走出来的老玩家，几十年奔走在艺术品收藏领域，也曾是“佼佼者”，然而他们却无奈地说道，“前两年受到‘亿元时代来临’的蛊惑，三五藏家合在一起买了几幅大作，本想来个大展宏图分享一下亿元时代的红利，真没想到在人生的晚年盲目跟风，深陷困境，尝到了高利贷的滋味。”几年不见，在叙述中了解了他们的近况。近来，在艺术品市场的变化中，数以百计的新、老藏家在来电、来访中，束手无策地说道，“辛苦了几年，时至今日，有一种雾都茫茫之感。为了走好收藏之路，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聆听了专家、学者的课程。他们从学术的角度、亲身的经历，全方位地讲解了艺术品投资的美好故事。我们对老师非常敬重，在他们的身教言传下也买了不少不同时期的书画作品，老师对这些作品也是大加赞美。几年来我们真心诚意地加入到艺术品投资的行列中，然而，残酷的现实是，我们的藏品总是遇到各人各说的窘况，专家之间的观点也有很大的分歧，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有时对同一件作品前后说法不一。高价买来的书画作品拿到市场中无人问津，有些作品以半价拍卖，还是流拍。再去问老师与专家，这时他们的举动与观点又惊人地相似，当初学者的修为全然不见，以嫌烦的语调搪塞我们，‘等一等，艺术品的暴涨就要来临。’漫漫长夜，本来寄予美好希望的艺术品收藏之路走得我们寝食难安。”这些朋友也虔诚地告诉我，“无论投资成功与失败，对艺术品的热爱不会改变。为了走好收藏之路，我们想知道这条路究竟怎样来走？也想问问万先生的收藏之路是怎样走来的。”

他们的提问我想了很久，随着谢稚柳、徐邦达、应野平、唐云、启功、杨仁恺、程十发等先生的离去，对书画艺术的审定客观上进入了“群龙无首”的时期，各说千秋的状况必然造成艺术品市场的混乱，更何况书画审定错综复杂，任何观点的论证需要时间的检验。艺术品投资的精髓在于用时间来换取它增值的空间，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从投资到增值之间要有眼力来作为保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专家、学者、藏家都很意气风发，讲得头头是道。面对如此局面，以怎样的观点给藏家朋友一个明确的交代？苦思冥想中深切地感到，我们应该停止没有结果的无休止争议，拿出曾经经历的数据来阐述岁月中的投资观点。

记得新世纪的第一天，在朵云轩“应野平情系祖国万里江山画展”中，我告诉程十发、刘旦宅先生，“海派名家的艺术被严重地低估了，计划出一本《画坛巨匠·海派三十三家》，再振海派的辉煌。”至此，五年中东寻西觅增补海派名家的精品力作，二零零五年画集顺利出版，程十发先生为此作序，刘旦宅先生用苍劲的笔墨为我题写了“菁英荟萃”。

如今十多年的光阴已经流逝，中国艺术品市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今天就以最诚挚的情怀一页一页地翻开历史，寻找我收藏之路中赖以生存的学术观点。这些观点源于多少恩师恩情的雨露，他们在生命的尽头最为深情地呼唤——书画价值谁来定夺？朗朗乾坤，数据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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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曾经的数据引起了藏家们的强烈关注。“中国嘉德零二春拍五万一购得谢稚柳《松风高士图》（《三十三家画集》二九三页作品），浙江南北一七春拍割爱，去税金后得一百六十七万；朵云轩零三春拍四十六万购得张善孖《十二金钗》（《三十三家画集》二十四页作品），北京匡时一三春拍割爱，去税金后得九百七十万。”如实的数据从一个侧面印证了中国艺术品投资的无穷魅力。“以画养画”是我收藏之路资金的来源，“一本万利”是多少代华夏先民深情地向往，诚信守道、聚沙成塔、弘扬正道、厚德载物是炎黄子孙远古走来的精神支柱。

海派美术馆济济一堂，来自四海的藏家朋友静静地观赏数以百计的时代绘画精品。藏家们真诚地说道，“无论怎样掐指细算，也难以算出民族艺术珍品的深厚价值。”不同时期形成的数据对比，展现出的是岁月中不可磨灭的一页，它胜过千言万语。看了数据，同道们进一步追问，“万先生，当年你凭什么义无反顾地去买这些作品？”我真诚地告诉朋友们，“十多年前我也是在充满着绝对的争议中力所能及地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我探索在艰难之中，每一幅作品的最后槌声给我带来的既有莫大的欣慰，也有无尽的茫然。说实在的，就是在绝对看出真假的前提下，同样承受着沉重的压力，为伊消得人憔悴。在充满争议的市场里，谁能说清一幅作品今后的价格走向？能走到今天凭借的只是对艺术品的一腔忠贞。”

行笔至此，我以恭敬不如从命之情真诚进言，“为了走好收藏之路，藏家必须明白，中国艺术品市场不是胜者为王的博弈场所。五百万买到的可能是伪作，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只能换取三瓜两枣；众多被低估的艺术珍品，也许就在人们蓦然回首中耀眼于灯火阑珊处。走好雄关漫道的鉴藏之路靠的是对民族传统文化的敬畏之心。藏家最好不要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去埋怨什么，也不要在烈日当空的时候失控无常，不要一味地算计艺术品的价格，它的价格永远不在人们的掌控之中，真正的价格来源于艺术的本身。要注重综合文化修养的提炼，不断了解传统绘画的内在精神，逐步看懂笔墨的变化过程，见贤思齐，朝夕苦读。生活中成为博物馆的常客，求索中永远铭记‘学费’后的疼痛，一定要搞清痛在何处。长期以往，不断充实，慢慢积淀看画眼力的深度，真情感悟传统文化的真谛，时刻用辛勤的汗水，抚育着心爱的花朵，使它慢慢开放，冬去春来藏家必然会享受到艺术品带来的无穷欢乐。它长宜子孙，其深藏的价值一定会与日俱增。就是到了割爱的那天，真实的眼力会展现得淋漓尽致，艺术注定的价格使你感到无尚的荣光，千言万语中深藏的是对旧藏之作的由衷依恋。”

书斋中仰视着朵云轩旧藏的《松鹰图》，曾经的价格、心酸的往事已淹没在历史的烟雨中。由衷地欣慰，无限地祝福，一代艺术家江寒汀用深情的传统笔墨写下的雄鹰必将翱翔于祖国的蓝天。

——完稿于丁酉雾淞凝华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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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上包头总能学到新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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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戊戍戌